王嫣听了,顿时也是为之气结。
她是没想到,王珠居然是会装可怜的。
从前王珠气焰嚣张,哪里会这个?
听到王珠句句狡辩,王嫣心中恼怒,却也是不觉口不择言:“九妹妹张扬跋扈,就不必装可怜了。人家几句闲言碎语,莫非就是你跋扈嚣张的理由?这可是将大夏刑律视若无物?”
还未等别人说什么,许妃已经是狠狠的呵斥:“嫣儿你给我住口!皇家贵女,生来尊贵,哪里能任由人如此议论。九公主行为举止虽然是有些不那么妥当,可也是其情可悯的。”
王嫣瞠目结舌,怎么也是没想到,居然是许氏呵斥自己。
母妃莫非是糊涂了,居然是这样子说话儿。
王嫣心中困惑,实在不明所以。
许妃却死死的捏住了手中的帕儿,似乎要将这帕子生生的扯碎了。
若非她反应快,女儿还不知道闯下什么祸。
这个九公主,当真是个心计深沉之人。
陈后出身没那般高贵,可王珠的哭诉,也许触动的并不是陈后,而是夏熙帝自己。
旁支皇族,因为先帝无子,方才过继过来了。也正因为夏熙帝的出身,难免招惹一些闲言碎语。
平素夏熙帝待人虽然是彬彬有礼,可内心之中,却也是未必不会有所触动。
王嫣不知遮拦,口中这样子呵斥,却句句踩在了夏熙帝的痛处之上。
什么有人闲言碎语,却应当隐忍,否则就是有违礼数,这分明是夏熙帝的处境。
王珠虽然出言无状,却也是能刷刷好感。
许妃悄悄的扫了夏熙帝一眼,夏熙帝面色铁青,很有些难看。可见王嫣所说的那些话儿,很是让夏熙帝不高兴。
夏熙帝虽然不能呵斥王嫣所说的不对,却必定嫉恨在心,反而不觉偏心王珠一些。
其实此事是王珠插手政事,太子更有扶持自己势力的嫌疑。
可是让王珠那样子一说,这桩事情就仿佛变了味道,变成了王珠因为一时气不过,做出了什么冲撞之事。
这一桩大事,就变成了一桩不知礼数的小事。
自己这个傻女儿,却是被王珠牵着鼻子走。
许氏心里都是不觉叹了口气,陈后倒是好福气。太子稳重,连原本不那么听话的女儿,也是变得聪慧,更能帮陈后。
此时此刻,许氏自然是不能再让王嫣议论得偏了。
此时此刻,许氏却也是不觉再提点一二:“皇家女儿,冲撞无礼一些,原本也是有这个资格。只是若是插手政事,却是断断不能。那可是牝鸡司晨,也有辱皇后名声。”
如果王珠牝鸡司晨,那么当时在兖州的陈后也是断断不能幸免。
王嫣也是回过神来:“是了,九妹妹,这朝中官员任命,几时又与你有什么干系了?为何这兖州上下,竟然是要听你的吩咐,还是听皇后娘娘的吩咐。”
王珠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些不真实的言语,为何七皇姐非得要当真呢?”
王嫣冷笑,今日她是不会饶了王珠了。她还生恐自己的话儿说得不够明白:“太子哥哥,其实若是说来,你也有些不是。若非你将亲卫给了九妹妹,九妹妹哪里来这样子大的本事。”
只差指着夏侯夕,说王珠所作所为,是王曦背后指使。
王曦却轻轻的叹了口气:“七妹妹,你这样子说,我却是一点儿都是不知道,更是不知晓应当如何回答。当初母后和九妹妹困在了兖州,我只是知晓有乱民作乱,千方百计的筹集粮食。至于什么,什么九妹妹压制兖州官员,甚至得了兵权,我可是从来没听说过。今日你说的这些话儿,闻所未闻。”
王曦面上流转了几分无辜的神色。
王珠却也是慢慢的收紧了手指,轻垂的面颊之上,却忽而浮起了一缕浅浅的笑容,却是无人知道。
其实她的太子哥哥,分明是知晓的。
可是就算是知晓,那又如何呢?
其实王曦演戏,也还是演得不错。
王嫣却想不到无论王珠还是王曦,都是推得干干净净。
“太子哥哥,错了就是错了,何必如此吞吞吐吐的,又哪里像是大丈夫?”
王曦眸子微微一沉,凝视在了王嫣身上:“七妹妹,说话也是要留意分寸的。”
他多年来身为储君,如此凝望,王嫣顿时微微一窒。
一股子莫名的惧意却是涌起在王嫣心里面。
然而王嫣却是不肯干休,在王嫣的心中,自己是并没有说错什么。
既是如此,自己凭什么就忍气吞声。
王嫣一阵子气恼,不觉瞧着白薇薇。
白薇薇原本姿容秀丽,伴随年纪渐长,更是不觉添了几许清丽楚楚的姿态了。
王嫣可是记得,这位静怡公主素来是和王珠不合。
“白妹妹,你不是也在兖州,想来也是对兖州之事颇为清楚了,究竟是什么样儿,不如和大家说一说?”
只要白薇薇楚楚可怜的说那么几句被王珠欺辱的话,自然也是显得王珠在兖州十分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