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
高原的春天来得迟,这都已是四月初了,唐古拉山山脚下的野花方才刚到了盛放之时节,碧绿如毯的草原上,沱沱河蜿蜒流淌,两岸繁花似锦,牛羊马匹成群结队,牧笛畅响天地间,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祥和,直到一阵凄厉的号角声突然响起。所有的和谐就此被敲打成了碎片。
“羊同蛮子杀来啦,羊同蛮子杀来啦……”
就在牧民们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之际,数骑突然狂飙着从河口处疾驰而出,一边冲。一边声嘶力竭地狂吼着,刹那间,所有的牧民们全都为之慌了神,拼命地赶着牛羊马匹沿着河边向东北方向狼狈逃窜了去。
“哈哈……,追上去,男的杀光,女的抢光!”
白兰族牧民们这才刚逃出了二十余里,一阵狂猛的马蹄声暴然响起中。羊同先锋军主将茶图已率八千骑兵呼啸着从唐古拉山山口处狂飙而出了,这一见远处那些白兰族牧民正自狼狈鼠窜着,顿时大喜过望,只见其用马鞭向前一指,得意洋洋地便下了道将令。
“呼嗬、呼嗬、呼嗬……”
烧杀劫掠本就是羊同人的天性,值此主将下令之际,众羊同将士们顿时便全都陷入了亢奋状态之中,自发地呼喝着战号,有若怒涛卷地般便冲了起来,烟尘滚滚中,杀气当即便就此冲天而起了。
白兰族牧民们虽是先逃,也已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了的,奈何要赶着牛羊马匹,奔逃的速度自然是快不到哪去,也就只又奔逃了三十里不到,便已被茶图所部追到了近处,眼瞅着情况不妙,众牧民们哪还顾得上那些牲畜,乱哄哄地只管拼命向已近在咫尺的丘陵地带狂奔了过去。
“快,把牛羊马匹都收拢起来,动作都快点!”
牧民们这么一逃之下,原本聚拢而驰的畜牧群顿时便乱了套,大量的家畜四下乱逃乱蹿,当即便将羊同骑军的去路给挡住了。一见及此,茶图可就顾不得去追杀那些已逃进了丘陵地带中的牧民了,急吼吼地便嚷嚷了一嗓子,旋即便见八千余羊同大军就此分散了开来,呼喝不止地试图将已逃散了开来的牲畜再度聚拢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羊同骑军这才刚刚分散将开来没多久,丘陵地带中突然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不旋踵便见两彪骑军一左一右地从丘陵间的山道中疾驰而出,左翼是巴彦族头人麋达迭所率的六千白兰族骑军,而右翼则是阿尼玛卿所率的五千青海新军。
“不好,中计了。撤,快撤!”
若是正面而战,茶图还真就不怕跟这两路兵马一较高下的,问题是他手下的将士此时已分散得不成体统了,此时要想集结成阵,断无一丝一毫的可能,在此情形下,他除了赶紧拨马而逃之外,也真就没啥旁的法子可想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