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图的命令倒是下得很是及时,紧随在其身旁的传令兵也自很快便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声,可惜此时的羊同骑军已然散乱不堪不说,大部分将士还都深陷于家畜群中。要想及时起速,又哪有那么容易,除了少部分腿脚麻溜的及时逃出了包围圈之外,大部分羊同骑兵都被兵分两路的青海骑军抄断了后路。
“不降者,杀无赦!”
羊同人的牧场与白兰族人的牧场隔着唐古拉山相毗邻,往昔就没少为争夺地盘而开战,说是世仇也自不为过,阿尼玛卿对羊同人自然不会有丁点的好感可言。这一堵截住了羊同骑兵们的后路,那又哪会讲啥客气的,只一声令下,便即率部杀向了急欲逃窜的那些羊同乱兵们。
平心而论,羊同骑兵的单兵战斗力还是挺不错的,并不比一向好勇斗狠的白兰族骑兵差,奈何此时主将茶图早已逃之夭夭了去,全军上下群龙无首,又无丝毫的队形可言,兵力上还处在了绝对的劣势,这仗根本就没得打,也就只两刻多钟而已。被围住的近五千羊同骑兵便已被杀得个尸横遍野,除了强行冲出包围圈的数百骑之外,余者非死即降,而青海骑军一方拢共也就只付出了两百余骑的伤亡而已……
“报。禀大都护,吐羊联军十八万已于三日前越过了唐古拉山口,阿尼玛卿将军率部伏击了其前锋大军,斩首一千五百二十七。俘敌一千八百二十一人,现如今我白兰族部众正急速退往乌海。”
四月十日,大都护府的正堂上,赵文振正自设宴款待再度前来助战的刘兰所部将领们,冷不丁却见一名报马匆匆从堂下抢了上来,冲着赵文振便是一个单膝点地,喜气洋洋地朗声禀报了一句道。
“好,干得漂亮,来人,传本将之令:着阿尼玛卿率部继续急速北撤,切不可再与敌战,以免中敌之算计,本将自会率主力在库库诺尔岭山口处接应。”
旗开得胜固然是喜事一桩,然则赵文振却并未被这等小胜冲昏了头脑,紧着便下了道将令,自有一名随侍在侧的亲卫朗声应诺之余。匆匆便奔下了大堂,自去安排传令事宜不提。
“赵大人神机妙算,我军必胜无疑啊。”
刘兰凭借着去岁的平叛之功劳,已然得以晋升右领军大将军,并得以封平原郡公,论官阶,已不在赵文振之下,纵使如此。他也不敢真把自己摆在与赵文振同等的地位上,这不,一开口便是一记诚恳之马屁。
“贼军来势汹汹,敌众而我寡,此时言胜尚早,还须得刘老哥多多帮衬才是啊。”
赵文振自是不缺战胜强敌之信心,但却并不敢真小觑了吐羊联军,无他,骄兵必败可不是说笑,而是无数血淋淋的事实所堆砌出来的真理。
“赵大人放心,末将自当谨遵大人之令行事!”
刘兰一生很少服人,可对算无遗策的赵文振却是不敢不服,此时表起态来么,自然是干脆利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