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实在是受够了两国使节团那帮蛮子,而今又被赵文振这么一挤兑,撂挑子的心思顿时便陡然大起了。
“哦?”
这一见陆秉畏难的老毛病又发作了。赵文振的眼神顿时便是一凌。
“大人明鉴,非是下官推诿,实是有恙在身,下官……”
陆秉是真被赵文振给整怕了的。算上这回,他都已是第六次半途撂挑子了的,哪怕脸皮再如何厚实,此时也自不免为之老脸发烧不已。
“嗯。那行,本官后日一早原就打算派人入京,将吐蕃进献的厚礼以及几匹良驹送交御前,陆大人既是有恙在身,那便与齐犇、刘肃、方冶等人一道押解这批贡品去京里走上一趟,顺便多休息些时日也是好的。”
陆秉等人手中虽已无权柄,可怎么看都是些老鼠屎,值此大战在即之时,赵文振可没打算让他们留下来,随口便编排了个差使,打算将这帮碍眼的废物全都打发开去了事。
“多谢赵大人厚爱,下官遵命便是了。”
这一听可以回京,陆秉的眼神陡然便亮了起来——他可没打算再回这等苦寒之地了,此番回了京,哪怕是变卖了全部家产,那也得赶紧转个岗方好。
“嗯。那就先这样好了。”
赵文振哪管陆秉心中究竟是咋想的,只要这货不在面前碍眼便好……
“可恶,该死的汉狗,欺人太甚了!”
被充为临时理藩院的大宅院之正堂中,李达曼气恼已极地擂了下文案,满脸都是愤愤不平之色,这也不奇怪,前十天大唐方面还派了名司马前来谈判。可谈着谈着,大唐方面的谈判代表居然就不见了人影,这都已又是十天过去了,那个姓陆的家伙竟是连面都不露了,更令李达曼火大的是己方一行人如今连门都出不去,活活被软禁在了这座大院子里头。
“呼……,看样子那赵彦应是已看破了我等来此之目的了。”
噶尔·东赞倒是没李达曼那么火冒三丈,只是眼神里却是不免透着股浓浓的不安之色。
“啊,这……”
一听噶尔·东赞这般判断,李达曼的火气顿消之同时,寒毛当即便倒竖了起来,显然是在担心赵文振会对他们这一行人下毒手来着。
“事不宜迟,迟恐有变,我等且一道请求再与那赵彦一谈,而后假借谈判不成为名早些离去也就是了。”
噶尔·东赞本来还想着要摸一下唐军的底细呢,可见势不妙之下,他心中的退意已是就此大起了,没旁的,概因他与李达曼正是两国联军的前敌总指挥,真若是被赵文振给扣住了,那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李达曼本就不是啥视死如归之人,这一听噶尔·东赞如此说法,立马毫不犹豫地便表了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