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赵文振正自百无聊赖之际,突然间觉得眼前一黑,这般赶忙定睛一看,结果入目便见监考官正满脸审慎之色地盯着自己看着呢。
这感觉,实在是像极了在课堂上偷懒被老师抓了个正着,以致于赵文振真有那么点小慌,下意识地便摆出了副乖巧之模样。
监考官可是曾拜读过《玉箫情缘》的,本来对赵文振的才学还是挺敬仰的,可这会儿一见赵文振考场发呆不说,还一副智障儿童欢乐多的小样子,顿时大失所望,也自懒得跟赵文振多计较。摇头不语地便走了人。
啥表情这是?
靠,居然就这么被鄙视了?
直到监考官都已走出了好几步了,赵文振方才回过了味来。
好吧,被鄙视就被鄙视好了。既然不能提前交卷,那就接着熬呗,赵文振目下只能指望第二场的诗赋试能有些挑战性,很遗憾,事实告诉他,这根本没可能——第二场的诗赋试依旧是两个时辰,考题为二选一,离别诗一首或是怀旧赋一篇。这难度,于赵文振来说,能说的就只有呵呵了的。
赋,在两汉年间倒是很流行,可能流传后世的名篇却是极少,究其根本是诗能传唱,而赋则不能,流行度不高,到了唐初时,诗赋虽还勉强算是能并称,可实际上么,写作赋文的士子已是少之又少了的,也没谁真敢在大比上写赋的,不为别的,只因那玩意儿费脑不说,还不讨考官们的喜。
错非脑壳坏了,否则的话,那是谁都不会去选择写赋的,赵文振自然也不例外,大笔只一挥,直接就把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中》给剽窃了,也就只改了个诗名——《送别离》便算是完事了,前后连一刻钟都不到,然后……。然后赵文振也就只能接着发呆了不是?
“哼!”
监考官早前虽说已对赵文振的水平不抱太大的希望了,可终归还是受了赵文振“诗名”的影响,于第二场开始后不久,便又对赵文振关注上了,结果愕然地发现赵文振居然又是整场神游,这回是真的对赵文振的欺世盗名看不过眼了,于考后收卷时,忍不住鼻歪口斜地冲着赵文振便冷哼了一声。
???
好不容易熬到了两场结束,赵文振正暗自庆幸不已呢,冷不丁被监考官这么一横眉冷对之下,赵文振登时便懵了,愣是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哪得罪了这位。
“诸位大人。您们……”
对赵文振的观感彻底崩塌归崩塌,事情却还是得做,这一收完了卷子,监考官便即直奔考官们所在的改卷房去了,却不曾想他才刚进了门,立马就发现满屋子的考官们全都眼光发绿地盯着自己在看,心顿时便虚了。
“孙大人来得正好,那赵彦的卷子何在?”
孔颖达显然心急得很,根本没等监考官把话说完,便已是不耐地发问了一句道。
“啊……”
监考官显然兀自没能搞懂状况,以致于竟是傻愣在了当场。
“孙大人愣啥愣,算了。本官自己找。”
这一见监考官跟个木头人般地毫无反应,孔颖达可就看不过眼了,心急火燎地便蹿上了前去,一把便将监考官手中的那一叠卷子抢到了手中,飞快地翻了起来,不多会,便已将赵文振的卷子从五十分试卷中找了出来。
“好诗,好诗啊。诸公莫挤了,本官宣就是了,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