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孔颖达已拿到了赵文振的卷子,副主考令狐德棻第一时间便凑了过去,其余各房考官也同样不甘落后,孔颖达被挤得有些个身形歪斜之下,不得不在高声喝彩之同时,紧着便将赵文振所作的《送别离》高声吟了出来。
“好诗!”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好,精彩!”
“确是好诗!”
……
孔颖达这么一吟之下,众考官们顿时便全都轰然开了,一时间叫好之色不绝于耳。至于监考官么,双眼已是瞪得个浑圆无比,他是怎么也搞不懂明明呆坐了几乎整场的赵文振究竟是如何写出这等惊世之作来的。
“窃以为此诗当定为甲等,诸公可有异议否?”
这一听众人皆在叫好不迭。孔颖达顺势便提出了定等的意见。
“该当的。”
“此诗确系少有之佳作,下官也以为当是甲等。”
“不错,确该是甲等,如此算来,赵彦已是二连甲了,倘若第三场又是甲等,那可就是我朝开科以来之最高评定了。”
……
众考官们不单是饱学鸿儒,于诗文一道上,也都是一时之选,自然都是识货之人,对孔颖达的定等之论自是都不会有甚异议可言。
“嗯,那就这么定了,孙大人,莫要误了时辰,你且赶紧发卷去罢。”
孔颖达兴奋归兴奋,可到底还是没忘了正事。
“诺。”
直到此时。监考官这才从懵懂中回过了神来,赶忙应了一声,拿上第三场的卷子,惊疑不定地便又转回考房去了……
第三场考的是策略,时限五个时辰,题目是《定边策》,这个命题可是当真不小,难度倒是适中。只要不是太草包,都能写上一些,可要想写好,那就难了,不为别的,概因这命题涉及面极广,军、政两道都必须有极高的造诣,方才能做到言之有物。
饶是赵文振见识多广,遇到了此题,也真没敢掉以轻心了去,这不,足足苦思了小半个时辰,方才提起了笔,而后又花了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方才在草稿纸上写好了文,而后又不停地修改着,再不似前两场那般轻松写意。
“吁……”
这一见赵文振忙乎个不停,一直在留心着的孙监考官这才暗自松了口大气,无他,这才是考生应有的做派不是?真要是赵文振又似前两场那般吊儿郎当,那监考官恐怕真就要疑心考题是不是已提前泄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