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殿下,国子监那头出大事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孔颖达如何处置科举弊案,却说太子正偷闲猫在后花园的亭子间中与杜荷等人宴饮为乐,冷不丁却见一名身着便装的小宦官突然急吼吼地赶了来。
“哦,出了何事啊?”
一听国子监出了事,太子下意识便以为定是构陷赵文振一事得手了,心中顿时狂喜不已,可表面上却是故作不知情状地吭哧了一声。
“回殿下的话,据查。是雍州士子赵彦发现有人在其考位的文案背面粘贴了小抄,遂当场检举,主考官孔颖达现已入宫面圣了。”
前来禀事的小宦官无疑便是个不知内情之人,此番不过是受命乔装前去国子监外头蹲守罢了。于应对间,根本就不曾注意到李承干的脸色明显不对味。
“什么?”
李承干万万没想到在他看来周密的不能再周密的计谋居然会出了如此大的个岔子,大惊之下,霍然便跳了起来。
“事情便是如此,奴婢实不敢虚言欺瞒殿下。”
前来禀事的小宦官直到此时方才注意到李承干的反应不太对,心头不由地便打了个突,慌乱间,根本不敢跟李承干对眼。忙不迭地便趴伏在了地上。
“可恶!”
若光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也就罢了,可这回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想到太宗的怒火很有可能会烧到自己身上,李承干的脸色顿时便难看到了极点。
“殿下莫急,此事某早已有所安排。”
这一见李承干明显有些个乱了分寸,杜荷赶忙紧着从旁进言了一句道。
“尔等全都退下!”
听得杜荷这么一说,李承干这才稍稍稳住了神,并未急着发问,而是紧着便先屏退了左右随侍人等。
“好叫殿下得知,某早已将派去联络许文之人密遣出了京师,但消掐断了线索,此事最终不过只是桩无头公案罢了,实无甚大不了的。”
杜荷倒是有几分其父杜如晦的谋算之能,未虑胜先虑败,事先便已做好了灭口之安排。
“呼……”
一听杜荷这般说法,李承干这才长出了口大气,如获重释般地跌坐在了蒲团上……
“呵,又是赵彦,这事十有八九便是那瘸子(李承干少年时曾因跌落马下而跛了足)的手笔,依先生看,小王是不是该推波助澜上一回呢?”
科场弊案闹得是如此之大,关切者自然不在少数,这不,一得知事情的大致始末。魏王李泰的心思可就不免有些个活泛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