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又回复平静,看着就好像只有纪镜吟一样。
白寻急忙跑了进来,看了四周一圈,目光落在正在沐浴的男子的背影上面,上面的薄衣已被水浸湿,透出皮肤的颜色,她目光一热连忙垂下了头。
纪镜吟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温度:“你进来作甚?”
“白寻听着这里有异动,怕妖君有什么不测,所以才骤然前往。”
纪镜吟笑了一声,笑声凉薄又无情,“那既然现在无事,你还不出去吗?”
白寻欠了欠身,睫毛微颤,指尖紧紧攥着裙边,正欲转身离开时。
“慢着。”
脚上的动作一顿,转到一半的身子又转了回来,端端庄庄的,“妖君有何吩咐?”
纪镜吟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水面一眼,那里波平如镜,没有半点异样,“你给本君说说,西市最近哪家店生意最好,要交最多的税?”
白寻心里虽疑惑,想了想,还是娓娓道来:“应该是卖字画的那家店吧,最近妖界之人知道妖君喜爱舞笔弄墨,纷纷投其所好。”
纪镜吟点点头,面前的水面忽然涌上一个小泡泡,他弯了弯唇,又道:“那你再给本君说说,本君的鱼池建得怎么样了?”
“明日即可完工。”
“那......本君爱喝的高山茶库存还有多少?”
“还有满满的一仓库。”
纪镜吟从税收、鱼池、茶叶再聊到了布匹、马儿、月亮......像是没有尽头的聊天。
白寻一边回答,一边越发疑惑,平日这些小事,他都是不过问的,如今却事事关心,白寻想了想,忽然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他是想借此跟自己多说说话吧。
想通之后,她的声音温柔得很,一一向他细述,纪镜吟听着一脸满意。
水面上的泡泡越冒越多。
纪镜吟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本君看你能憋多久。
突然间,水面上的泡泡没有再冒出来,他夹着的腿的主人,也不像刚才那般肆意抓他的腿,整个人软绵绵的,了无生机。
心下一惊,抬手打断了白寻的话。
“出去。”
白寻怔了一瞬,不懂纪镜吟这说变就变的性子,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不满她还像个石像般伫在原地,纪镜吟手一挥,一道无形的空气将她身子一卷,“砰”的一声摔到在地,与此同时,边上的帐幔落下,把她整个人盖得透彻。
他蹲了下去,把水底里的女子拦腰抱起,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水珠争先恐后地滴落在地。
白寻急忙把帐幔翻开,勉强看到一个背影抱着一个人,指尖忍不住把帐幔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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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被放在床上,精致无暇的脸爬上了两朵红晕,唇色却意外地苍白,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痛苦,眼睛紧闭,睫毛颤个不停,一向活泼好动的人如今安静得很,冰肌玉骨的身体没有半点动作,整个人的生气弱到不行。
本意是想逗逗她,想看到她憋不下去从水中冒出时的窘态,哪有想到她居然就这样死死憋着,直到缺氧都不肯起来。
皱了眉头,指尖给她输着法力,丝丝缕缕的金光自指尖冒出,没入她眉心之处。
输着输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他的真身是五爪金龙,龙力霸道非常,就连同族之间互传法力也时常因为太过霸道,会伤到对方的筋脉,但输到她身上时,龙力便好像自己会找地方一般,没有任何排斥反应,很好的跟她自身的融为一体。
片刻,他收回龙力,挪到她的身边,弯下身来仔细地打量着她。
不得不承认,她长得很美,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小巧的鼻子配上娇嫩欲滴的唇瓣,白得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整个人像个精致的小娃娃一般,他无由来地喜欢看她。
下一瞬,她轻咳一声,他正想开口询问她的情况时,她唇瓣一开,吐出了一口水。
“咳咳咳”的不停。
纪镜吟直起身来,伸出手来装作不经意般抆去脸上的水珠,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床上的女子因呛到了水,此刻看来媚眼如丝,目光无意识到扫了一眼他的全身,脸上涌上一股燥意,随手捉过一个枕头往他身上扔去。
“穿衣服啊!”
纪镜吟这才发现,他本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衣,如今被水完全浸泡,跟没穿也没有什么分别,或者说,这种若隐若现的画面,更胜一筹。
他的脸皮自然没厚到裸i奔这个地步,掐了个净身诀后,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才回来看她。
女子整个人缩在被窝里面,只漏出上半张脸,眼睛滴溜溜地看他,满眼警剔。
他呵呵笑了一声:“你这样看本君干嘛?难道不是该本君害怕吗?被夜袭的人可是本君啊。”
等了一会儿,她也没有说话,纪镜吟挑眉勾唇,“你不难受吗?捂着一身水。”
难受啊,但你在这里我还能怎么办。
往被窝里缩了一点,还是没有出来的打算。
“不出来是吗?”纪镜吟的目光唰一下变得锐利,看得她有点心虚。
下一瞬,他轻描淡写的说:“既然你不出来,那本君就进来了。”
闻言,向晚意双腿一蹬,把被子蹬到他的面前,他头一偏身子一侧完美地避开。
床上的人湿漉漉的,本来就合身的衣裳如今更是把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彻彻底底,眼里满是受惊的眼神,缩成一小团,小小的一团东西减去了身上不少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