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还是站在这里,女子忍不住开口,声音软软的:“你出去啊。”
“这里是本君的房间,本君要去哪里啊?”
被他说得一窒,她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他看,满脸不服输的傲气。
过了一小会儿,他又忽然微微颔首,“你说得没错,本君确实得出去。”
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从她身上流连,语气淡淡:“这床被你弄得湿一块干一块的,确实是不能睡了,神昏殿不大,除了主殿之外,就只剩两偏殿了,你说,本君要去哪里睡?’
向晚意最讨厌他这个样子,平静的语气却句句带刺,听得耳朵慌。
“那你还不快去找白寻,还愣在这里干嘛?”
“你——”
“你什么你啊,你还不快走!”
纪镜吟脸上多了两分冷色,迎着她的目光大步朝她走来,随手施了个诀,她周身上下顿时变得干爽无比,他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场一把将她扛在肩头。
向晚意的四股连忙动个不停,双手不分轻重地捶着他的后背。
“本君这人最不喜欢任由人摆布,你越喜欢本君往东,本君便偏要朝西。”
发现这人像是铜墙铁壁,怎么捶打都好像不会痛的一般,她手有点累了,气鼓鼓的:“那你想怎样?”
纪镜吟舔了舔唇上的水珠,眯了眯眼睛,语带盅惑:“本君失了主殿,只好去你那里。”
“神经病啊,去我那里做什么?”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自然是,与你同睡。”
第33章 醉酒
“我不要。”
纪镜吟咪了咪眼,轻轻笑了一声,“本君的地方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跑就跑的?”
直到被纪镜吟扔到床上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好像是说真的。
一点点的往后退,床边的人心情似乎很好,双手背在身后,他额前的碎发微微摇曳,薄唇轻抿,饶有兴致地挑眉看她。
过了一小会儿,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地扯过腰带,随手丢到一旁的地上,精瘦的腰身若隐若现,长腿往床上的方向迈来。
“停!”向晚意瞪着眼睛,指尖指着他脚的方向,大声喊道。
纪镜吟没有收回脚,也没有再往前,就这样一脚踏在床边,手肘撑在膝盖上面,身子微倾托着腮帮子,深邃的眼睛像个漩涡般,彷佛要把她收入眼底。
向晚意急忙爬到床边,四脚朝地抬着头,水亮的眸子像两颗葡萄,晶莹剔透,语气不急不缓:“我要换衣服。”
他微微睁眼,眼神迷离又恍惚,“睡觉不是脱衣服的吗?你直接脱了不就行了。”
“……”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咬了咬粉唇,忽然她似乎下定决心什么的,嘤咛一声,飞身扑过去抱住他的腿,脑袋像只小猫咪般蹭个不停,不依不饶大喊道:“妖君,你就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一族几百口人等着我养,你想要找暖床的麻烦去隔壁好吗?我相信隔壁那位的被窝暖到不行,你就大发善心让我独守空床!”
腿上传来的暖意让纪镜吟微微晃了神,女子缩成一小团像个乖顺的小狐狸般蹭着他,脸颊上面不禁爬上了两朵红晕,清咳一声,说话都好像有些颤抖:“你......你先......松手......”
下一瞬,只见女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隐隐透出几分狡黠,她手上突然使劲用力压制着他的腿使其动弹不得,与此同时抱着他的腿以此为轴心,秀腿倏地伸出,动作快如闪电般猛地朝他大开的下身踢去——
一声隐含着痛苦的闷哼声传来,纪镜吟腿一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两腿夹紧无意识地磨蹭着,脸色涨红紧紧捂着下身。
向晚意顺势翻身下床,居高临下般站在他的身边,脸上带着得瑟的笑容,片刻,她蹲了下来,近距离欣赏自己的杰作。
“啧啧啧”了几声,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指尖在他脸色苍白的脸上抚过,感受到指尖上面的湿意,一脸好奇的问:“妖君,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痛得让人脑袋一片空白的疼意源源不绝的从身下传来,纪镜吟尽力调整着呼吸,喘着细气,黑眸盯着她看,“你是不是想死?”刚说过这句,他感觉疼意好像又多了一分。
向晚意皱了皱眉头,一脸懊恼:“我可没有,我这是自卫术,如果妖君乖乖待在自己的房间,不到处乱跑的话,怎么可能中我的招?”
“快点扶本君到床上休息——咝——”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眼角冒出两滴眼水。
闻言,向晚意往后跳了一步,一脸慌张:“妖君乃圣人之驱,我此等平常之辈怎么可能碰你呢?”顿了顿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脚步飘忽不定,但却坚定地朝着门口的方向挪去,边挪边感叹道:“啊,好刺眼的光芒,我不能直视妖君你,因妖君的圣人之光亮瞎我的眼了,啊,我得马上离开了。”
纪镜吟深吸了一口气,对这疼意还没散去感到十分不满,在地上扭了扭身子,望着那个像喝醉酒般的背影,压着嗓子喊道:“你这个戏精,给本君回来!”
回应他的,只有门“砰”一声关上的声响。
指尖用力抠在地面上,手背上面青筋暴涨,额上的细汗阵阵冒出,眼睛愤愤地看往门口的方向。
“本君记住你了。”
另一边厢,成功逃出来的向晚意在门外惬意的伸了个大懒腰,稍稍活动一下筋骨,特别是脚腕,给自己捶了捶后腰后,还在原地蹦了两下。
一身舒爽。
脚尖使力,轻盈的身体在空中跳跃,脚尖在一个又一个的飞檐上面跳跃,片刻,挑了一个顺眼的房顶肆无忌惮地躺在上面。
夜幕低垂,月朗星稀,凉凉的夜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下一丝薄薄的凉意。
一旁的瓦片传来细微的声音,扭头看去,看到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在徐徐往她而去。
目光稍稍往上,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今晚他穿了一件薄薄的玄色纱衣,透着白色的衣袍,上半的墨发以一根细细的带子束着,自然而然地披在身后,随着夜风的轻拂,在他的身后轻轻飘扬着。
他的声音染上几分笑意和无奈:“晚意,大半夜的怎么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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