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念晴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落下,露出她不着寸缕的身体,她看着贾承悉羞涩道,“你说呢?”
她微微挪了下身子,让他看到床单上的血迹,“昨晚你喝醉了,酒楼代驾的人把你送回来,”抬手整了下头发,她低头说,“你醉的不行,抱着我不松手……”
说假话,能真正做到面不改色的人并不多,虽然这台词她昨晚都想好了,但此时还是有些心虚,不过行动比语言有效,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她知道自己的胸有多挺,腰有多细,她弯腰,拾起地上的真丝睡裙说:“我们是两口子,这原本也没什么,可你看你,把我的衣服都撕烂了。”
她说完,对上贾承悉的目光,却心中一凛,那目光中有不可思议,还有复杂到自己看不懂的厌恶。
好似自己的阴谋已被看穿,她干笑起来,“你那是什么表情?像一夜情后男人翻脸不认账。”
贾承悉说:“没想到你还有一夜情的经验。”
陶念晴惊觉失言,佯怒道:“怎么说话呢你,一大早就欺负人,我就是比喻一下,电视上都演过。”
贾承悉皱眉转身准备下床,一挪动,却下身一阵扯痛撕裂感,他连忙看去,瞬间怒道:“陶念晴,你这强奸犯,对我做了什么?”
陶念晴大怒:“谁是强奸犯?贾承悉你个王八蛋。”她猛然一掀被子,“你看自己做的好事,谁才是强奸犯?”
贾承悉看着床单上的血迹,有几秒钟,他的表情极其奇怪,像是人生初逢不可思议,随后他看向陶念晴,像不认识,人生初次相见……
陶念晴被看得更为发虚,一挺胸说:“怎么?你都忘了,就算你受伤了,也是怪你自己。”她揉了揉腰,“我还没怪你呢。”
却没想,贾承悉极嘲讽地看了她一眼,说道:“赵军是吧,你的前男友。你俩同居过两个月,难道就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陶念晴大惊失色,他怎么,他怎么知道?
贾承悉起身走往浴室,“把心思动到这份上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和陶念晴抆间而过,一样赤裸的身体,却半点旖旎没有,走到浴室门口,他停下脚步说:“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
陶念晴木然地看着他,贾承悉说:“结婚前,有人特意告诉我的,那男人在你才进公司的时候,曾经来公司找过你,你俩还在公司楼下吵过两次是不是?为你私自打胎,没告诉他的事。”
陶念晴的脑子里已经空白,的确有这样的事,相见好同住难,同居之后才发现,那男人那么多坏毛病,也不上进,下班就是在家打游戏,一点未来也看不到,所以只两个月,她就果断地选择了分手,但没想自己不小心怀了孕,自己未来的路还长,怎么能被一个孩子绑住?
听着浴室的水声,哗哗哗的,她希望永远不要有尽头,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剩下的难堪。
淋浴的门一响,贾承悉走了出来,腰上缠着浴巾,他抆着头发,看到陶念晴站在那里,他扔掉浴巾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陶念晴问:“你结婚前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贾承悉打开衣柜,拿出一件蓝色的衬衫,“那时候都领证了。我说有什么用,发完的请帖难道能够收回来,还不是要一样摆酒请客。”
陶念晴羞愤欲死,这不是一个形容的说法,而是多数女人一辈子,大概也不会遇上这么难堪的情形,“所以……所以你才在婚后这样对待我是吗?”
贾承悉套上衬衫,又顺手抽出一条裤子,“一个女人要想婚后在家里有地位,得到老公的尊重,起码该有一段干净的历史,像宝珠,她以前脾气再不好,但为人清白……”
又是甄宝珠!
“甄宝珠,甄宝珠,你就知道甄宝珠!”陶念晴一下发了疯似地吼叫起来,“你爱她,早两年死哪儿去了,你爱她,你会在外头沾花惹草,贾承悉,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贾承悉扣着皮带说:“恼羞成怒了,的确,我要是你现在也早羞的无地自容,陶念晴,一个女人不自爱已经很可耻,还和老公装处女,你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陶念晴尖叫一声,扑向他,“贾承悉你个不要脸的畜生,我到了今天都是你逼的,你还敢说风凉话。”
贾承悉厌恶地推开她,“我没兴趣和你闹。”
陶念晴被推到床上,只觉从今之后,自己和贾承悉是彻底的完了,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怎么肖想一辈子,但要说离婚,又着实舍不得这份富贵安逸的生活。
贾承悉似早已了然她的打算,轻蔑地笑了笑,抽出一根领带来,“今天话说开了,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贾太太,我做我的贾先生。”
陶念晴揪扯着床单,眼前的几块血迹,讽刺地印在那里。
却听贾承悉忽然“咦——”了一声,“我的手怎么烂了?”他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向床上的女人,突然怒道:“陶念晴,你他妈是不是割了我的手,你他妈装处女都不舍得自己出血!”
陶念晴羞恨难当,恨砸一下床打岔道:“贾承悉你够了,就算我以前有错,但那也是咱俩之前的事情,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你心里有气,咱俩可以少见面,但孩子怎么办?家里不能没孩子!”
贾承悉看着自己的手,不甘心地冷哼一声,烦躁地转身穿衣服,“以后再说。”
陶念晴看他不追究手的事,松了口气,想也不想地说:“还什么以后,你都快三十了,整天推三阻四,不知道是不是性无能!”她嘟囔着。
却没想一把被拽了起来,脖子一紧,被人紧紧的掐住,贾承悉狠狠盯着她的眼睛,“陶念晴,你敢胡说八道试试!”脖子被扼住,想咳咳不成,想喘喘不过,陶念晴觉得他能掐死自己。
她紧张地用力去掰他的手,但贾承悉手像钳子分毫不动,她和他近在咫尺,她看到他眼中闪过阴狠,眼神飘忽,好像走神了,手上却更加的用力。
“承……承悉……别……”她艰难地吐出支离破碎地话语。
贾承悉的确走神了,因为一瞬间,他闻到陶念晴身上的香水味,这是宝珠留下没带走的,味道的记忆力最持久,猛然间,他就想到了昨晚见过的宝珠,那激情热血,燃烧生命的日子他曾经也有过,可不知后来怎么的,一点一点都没了,而且回想到过去,也觉得恍如隔世。
昨晚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也不断是她以前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回忆无法拥有真实感,昨晚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一起,那份真实感如在自己的梦中,只是,那个膈应的男人该换成自己。
手指传来剧痛,他回神,才发现陶念晴已经快要昏厥,正在用残余力气抠他的手,一张脸涨得青紫,像个猪头,他厌恶地用力一扔,“你以后好自为之!”从柜子里抽出外套,扬长而去。
陶念晴在床上捂着脖子,咳——咳——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气来,她瘫软在床上,大哭起来!
贾承悉,原来他真的是个性无能,——她和他没完!
第152章 夏听音
十二月二十四日,热闹的季节,如果心情好,会发现连空气都是热闹的。
同一城市的另一端,与贾承悉和陶念晴的清晨完全不同,室内冰场,此时人声鼎沸,这些年轻男女,好像都不用睡觉似的,一大早就驱车纷纷赶至这里。
此刻,这里正在举行一场重量级的冰球赛,说比赛有点不确切,因为最后无论结果如何,也没奖杯可以拿,说重量级,也不在于选手的专业背景,而在于他们的身份,全是安城家世显贵数得上号的人物。
冰面上,男孩子们都在用冲刺般的速度飞驰,穿着专业的冰球服,隔得远,防护装备又多,要是不看号码,有时候都不知道谁是谁,这是很考验技巧和平衡力的运动,在欧洲,美国都非常流行。在安城,那更是小众,这几年才兴起,最早就是归国的海龟公子们玩,不知不觉,这运动就有了很多附加价值,大家都觉得,这是见过世面的纨绔,才懂玩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