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老远看见赶车的岩虎,知道朱拓哲大方,唐府的看门家丁已眉开眼笑,等马车在门前停稳,他们争先上前去打开车尾厢门。
接过朱拓哲递来的赏钱,家丁热情地打着招呼,“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朱公子。”
“一群贪钱贪到脑袋进水的傻二把我吹过来了。”,心情不佳的朱拓哲没好气地回了他。
刚领到了赏钱的家丁当场石化,以为朱拓哲在讽刺他,气氛一度令人窘迫。
知道说错话了,朱拓哲忙尬笑着解释,“不是说你们,是说另外一伙人。”
只好又给出多半吊铜钱,去安抚他们受到无端责骂而惶恐不安的心灵。
从马车里跳了下来,用肩膀把挡路的朱拓哲撞到趔趄不已,往前冲了好步才停住。
终于找到机会成功报仇,曲江帆叉着腰笑得非常得瑟。
“居然敢偷抱本姑娘”
只开心了一下,背脊处惊觉传来一道骤增的寒气,扭头一看,筚筝正叉着腰狠盯着自己。
她在分析刚才曲江帆的撞击是否算袭击行为。
恐慌像蝯动的蛆虫爬上了曲江帆的眼眸,她赶紧对筚筝裂嘴傻笑了一下,一溜烟跑进了大门敝开的唐府里。
“哗,好豪华的府衹,看不出来唐愜平还是个贵公子哦,拓哲哥你们先去找他,我在这宅里瞎逛一下,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抛下这话,曲江帆的身影便消失在挡住大门的大理石屏风背后。
“别跑太远拉,记得一会要来寻我们,还有正事要办。”,朱拓哲赶紧大声嘱咐她。
在丫鬟的引路下,朱拓哲他们很快来到了唐府里用于招待客人的牡丹堂,上了茶水后,这丫鬟轻声说到,
“你们稍等,五公子在马
厮里,已派人去通知他了。”
说完便垂手站一旁待立。
没多久,步履轻快的唐愜平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兴冲冲地进到屋里。
一进来就大声笑着说,“拓哲你不是忙着装修那个宅子吗怎么有空过来看我拉”
“唉,别提了,给人下了套,碰到诈骗”
一声长长的叹息后,朱拓哲从筚筝的背包里掏出了那张屋契,对唐愜平详细地说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讲述,再思量了一番,唐愜平表情严峻地说,“你说他们有印着工部监制朱红大印的原酒楼屋契”
“这种契约一般都只会保存在工部的库房里,看来这个姓喜的人与工部的关系非浅,有些来头。”
停顿了一会,他接着说到,“无论是不是工部所建的,它改为民宅又过了户后,应是能合法转让的。”
朱拓哲无奈地摇了摇头,“是个深刻的教训,买这宅子的时候,根本没想到它会是皇室的赏赐之物。”
“早知道先让你去查清楚,便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唐愜平对着丫鬟挥了一下手,示意让她先行退下,然后轻声对朱拓哲说到,
“能在衙门的户帐中看到这宅子被列在册,任谁也想不得到它是个套,别太过怪责自己,你现在想我怎么做”
朱拓哲低头酝酿了一会,
“这个姓喜的人,我已让豆青帮忙去查他的底细,她的路子野,兴许能查到点有用的东西。”
“唐惬平,你去查一下这宅子是赏赐给谁的,之前住在那的又是谁如果有关系,也帮着问问工部的事。”
看见唐愜平点了头,朱拓哲便狠鸷地说到,“这伙傻二居然敢讹我,我要让他们把老本都赔光。”
面露苦笑,唐愜平小声说,“这伙
可怜的人还不知道得罪了神仙,这神仙连当今皇帝都敢骂。”
“淦,你又给我扯到朱祁镇那混小子,你真别说,这房子若真是他赏出去的,你看我骂不骂他。”
一提到朱祁镇,朱拓哲气就不打一处来,现在他觉得这伙贼人有可能是这个混帐祖宗派来折磨他的,当即气得咬牙切齿。
把唐愜平搞到哭笑不得。
等朱老大说完正经事了,岩虎好奇的问唐愜平,“唐惬平你手脚上怎么全是马糞”
“家父买了几匹用来抵徭役的马,不知怎么搞的,这些天一直拉稀,还传染给家里别的马了,叫兽医来开了药也没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