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爷子身后的钱铭忍不住脸上笑意,悄声朝一侧的钱文道:“新娘子真漂亮!”
说是悄声,声音其实不小。
这屋中都能听见。
白苏墨脸上不由挂了一抹绯红。
钱铭赶紧捂了捂嘴。
可便是捂了嘴,眼中都是笑意。
周妈妈便
道:“少东家,少夫人,该给老爷夫人敬茶了。”
两人纷纷颔首。
原本在一侧的流知便领了尹玉和钱府中的另外两个丫鬟上前。
尹玉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置了两盏茶盏,另外两个丫鬟先行上前,在白苏墨和钱誉跟前分别置了一个棉质蒲团。
白苏墨和钱誉循着蒲团下跪。
尹玉上前,流知从尹玉端着的托盘中取下一盏茶盅递给白苏墨。
按礼数,应当新娘子先敬茶。
周妈妈笑道:“请少夫人给老爷敬茶。”
白苏墨双手举过头顶,恭敬道:“爹,请喝茶。”
钱友同微笑从白苏墨手中接过,端在唇边轻轻抿了口,而后伸手放置一侧,而后拿起桌上早就放置好的红包,双手递到白苏墨手中:“好孩子,愿你们夫妻二人相互扶持,日后诸事顺遂。”
白苏墨双手接过,道了声:“谢谢爹。”
宝澶上前。
白苏墨将红包递于她收着。
周妈又笑道:“请少夫人给夫人敬茶。”
白苏墨如法炮制。
靳夫人也轻抿了口茶盏,将红包递给白苏墨,也说句类似百年好合,相敬如宾的祝词。
待得钱誉也照做,钱父钱母交待几句要善待新娘子,夫妻和睦之类的话,钱誉应声。钱父钱母才各自伸手,扶了身前的钱誉和白苏墨起身。
今日国公府和钱家的长辈都在。
敬完钱父钱母,两个小丫鬟也取了蒲团置在靳老将军跟前。
靳老将军是钱家的长辈,钱誉同白苏墨向靳老将军敬完茶后,才转向了另一侧的国公爷和梅老太太。
早前在钱府新宅迎亲的时候,梅老太太便摸过一回眼泪了。
但怕误了吉时,便也没怎么在白苏墨掉眼泪。
再加上白苏墨当时蒙着一层红盖头,只是隐隐听到梅老太太声音中有更咽,却不如眼下这般看得真切。
钱誉扶她一道在国公爷和梅老太太跟前跪下,见梅老太太眼圈微红,白苏墨眼中也蓦得红了。
鼻尖微微一酸,也强忍住眼中的泪意,看向爷爷。
国公爷虽不似梅老太太一般,却也见眉间有不舍,而这不舍里又带了惯有的倨傲和威严在其中,白苏墨自是熟悉的,钱誉却不由心中凌了凌。
不知为何,到了今时今日,钱誉还是忌惮着国公爷,也总觉国公爷早前深思熟虑,处处将他至于骑虎难下之地,应当不会到了最后却如此干脆应了这门亲事,这门亲事背后他总觉有旁的缘由。
便是眼下,流知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请姑爷向国公爷敬茶。”
钱誉尚且有些怔忪,还是从尹玉手中接过茶盏,举过头顶,恭敬道:“请爷爷饮茶。”
心中忐忑之时,国公爷却是没有说旁的,便从他手中接过。
他才抬眸看向国公爷,见国公爷端起茶盏,不是轻抿一口,而是近乎一口饮尽,方才放下茶盏,伸手将桌上一侧拜访的红包递于他,口中轻声道:“誉儿,我将媚媚托付给你了,媚媚自幼被我视作掌上明珠,惯坏了,也有娇气和任性的时候,你是她夫君,多担待。”
钱誉拱手应是。
却不知为何,钱父钱母心中都有掂量。
国公爷这句话中,应当也是对他二人说的。
钱父钱母不动声色,也不好动声色。
流知又道:“请姑爷给老太太敬茶。”
钱誉又从尹玉手中接过茶盏,恭敬递于梅老太太跟前,言道:“请外祖母饮茶。”
“好。”梅老太太便不如国公爷一般,给人莫名的威压。
红包递于钱誉手中,梅老太太的叮嘱便也简单:“祝夫妻二人永结同心,永世之好,儿孙满堂。”
“谢外祖母。”钱誉接过。
最后,便到了白苏墨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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