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敬亭轻笑:“那是苏晋元。”
一看许金祥表情便知他是全然不知的,沐敬亭笑着摇头:“苏晋元是白苏墨的表弟,同国公爷也算沾亲。”
白苏墨……表弟?
许金祥轻哼一声,那先前众人猜测的岂不都滑稽了?!
沐敬亭道:“你早前不是说梅老太太入京了吗?苏晋元是梅老太太的心头肉,走何处都带着,此回应当是同梅老太太一道入京的,眼下便同国公爷一道入宫来见世面来了。”
许金祥笑不可抑。
还都在打听苏晋元是哪家权贵之后?
人家是白苏墨的表弟,这便让那些背后觊觎的笑掉大牙了。
“不说他了。”许金祥这才朝沐敬亭道:“对了,你的腿怎样,今日从中门一路走过来,虽是走得慢了些,这路途也不算近了。”
沐敬亭笑笑:“觉得正好,刚有些吃力便寻了这处凉亭歇息,应当无事。”
许金祥看了看他,叮嘱道:“眼下还不是逞能的时候,总归今日在太后面前露个面便是了,日后有的是机会。若稍后真有不适,便提早离开。”
沐敬亭笑笑。
许金祥一语见地:“反正明日也是要入宫的,这两日在宫中,总能见到白苏墨。”
沐敬亭刚端起茶盏,手中便是一滞。
恰好周遭有人经过,那人先前还以为看错,后来,便似是认出了沐敬亭来:“沐……沐……沐敬亭,你回来了?”
谁见了沐敬亭不意外?
他早前可是国公爷的学生,最受国公爷青睐,整个京中都没有人比他风头更盛!
就连安平郡王都主动上门提亲。
沐家那时候的风光,京中一时无二。
若不是……后来沐敬亭坠马,将一双腿摔断了,许是早已是这京中禁军头领的位置了。
沐敬亭腿断后,安平郡王上门退亲。
听闻沐家面上无光,便请调迁出了京中。
眼下,竟在太后寿辰见到沐敬亭?!
莫非,他的腿……好了?
这可远比见到国公爷身边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白脸小生不同,这才是京中的大事!
沐敬亭回京了,似是腿脚还好了!
这第一人见到,不出片刻,便传遍了苑中。
不少人都寻了来看他。
沐敬亭早前一身风光,风华绝伦,却不似旁人目光生在头顶上,这京中见不惯他的人虽然不少,但同他君子之交的人更多。
眼下,来看他的,他竟能逐一叫出名字。
来人无不欣慰。
但见他同许金祥之流一处,又觉心中几分忌惮。
总觉得,他此番回京似是与早前不同了。
只是不知再见安平郡王可会尴尬?
但再一想,此番安平郡王似是没有入京参加太后寿辰和中秋宫宴,竟真的避开了,也都替沐敬亭捏了把汗。
“敬亭兄此番是在京中长住,还是呆上些时候?”也有好奇者相问。
沐敬亭笑:“长住。”
这便更做实了旁人的猜测。
沐敬亭是真的回京了!
旁人难免会多看他的腿几眼,许金祥在一侧有些忍不住,沐敬亭却不算在意。许金祥终是忍不住,扶了他起身,他才在众目睽睽下,同许金祥一道离开。
沐敬亭的腿好了!!
不多时,这整个宫中都知晓了。
便另寻了安静之处。
“对了,有一事我尚未同你说。”许金祥似是先前就想了许久。
沐敬亭看他:“那便说,你自先前就犹疑不定,我还以为是遇到了何事,看来此事是同我相关。”
他分明是打趣话,许金祥却轻叹一声,转眸看他:“敬亭,国公爷前两日在府中见了一个叫钱誉的人。”
“哦?”沐敬亭惯常笑笑:“倒是忘了你连这些都能打听得到?”
许金祥脸上却无笑意:“沐敬亭,我是听说国公爷同这个叫钱誉的,在一处饮了许久的酒,而后又单独在苑中散步说话,还邀了他去后日的骑射大会,你就不觉得蹊跷吗?”
“钱誉?”沐敬亭不记得印象里有这么个名字。
许金祥悄声道:“此时旁人不知晓,我却是知晓的,你可还记得我早前同你说起过,褚逢程用马蜂窝设计白苏墨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