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十一人,落座一个大圆桌也不嫌挤。
梅家这样的书香门第,晌午待客,若非必要,都是不饮酒的,但这女眷的果子酒却无所谓。
白苏墨在梅老太太身边落座。
远到是客,梅府自要热忱。
初次造访,白苏墨不便多推辞,梅府的几个搜子和姐妹热忱,白苏墨便多饮了几杯,又替外祖母多饮了几杯。
梅老夫人担心她饮多,她道不要紧。
但这几杯下肚,梅府女眷倒都觉得白苏墨人随和,也不矫揉造作。
也由得如此,桌上气氛一直很好。
待得晌午饭闭,梅老太太和孔老夫人要各自回去午睡。
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各自房中都有事忙,也不便同这些小辈们一道玩耍。于是,孔老夫人,梅老太太和三位梅家夫人相继离开后,便由庄氏做主觉,领了梅家几位姑娘和白苏墨一道简单游览梅府去了。
何氏身子弱,没有一道。
梅家的几位姑娘都是陪衬,白苏墨便多同庄氏一处。
梅府分东西南北四院。
每个院子又都以一季的景致为主。
譬如东院是春景,便多栽了桃树和杏树,春日的时候别有一番颜色。西院以夏季为主,西院院中便有一个大的荷花塘,夏日的时候府中的女眷多到西院中赏荷花,纳凉。南院以秋季景色为主,多种的便是菊花和茱萸,秋季颜色最好。北院便是以冬季为主,就栽了长青的青竹和腊梅。
这样雅致的布景,便也只有梅家这样的世族门第能有能力布置得出来。再加之梅府占地比国公府还要大许多,这梅府中,就真如同一片小天地一般。
所以,并未京中的世族大家才是世族大家。
其实不在京中的,反倒更为逍遥自在。
白苏墨心中唏嘘。
梅府太大,一下午也逛不完一处。眼下又正当是夏日,便游得是西院,正好赏荷花,在树荫下乘凉,走走歇歇,倒也不觉得多累。再加上庄氏热情,梅府的三位姑娘也和善,这一路游览也并未觉得无趣。
只兴许是这果子酒的后劲儿,到了此时才忽得上了头。
白苏墨有些犯困,只得朝庄氏请辞。
今日在聚云阁都见到白苏墨饮得有些多,只当她真是酒量好,眼下看来,怕是酒的后劲儿足了些。
庄氏便先领了她回东院,梅家的三位姑娘也各自回了各自的苑中。
等到雍文阁,庄氏也不多逗留,看着宝澶扶了她回屋休息,这才放心离开。
白苏墨是真的有几分酒意上了头。
宝澶伺候她歇下,又在一旁给她摇了摇画扇,等她入睡了,才从内屋退了出来。
缈言和胭脂早前没有去聚云阁,见宝澶出来,胭脂便问:“小姐晌午饮多了?”
宝澶道:“应当也没多饮多少,许是饮得有些急了,又在西院里赏荷花时吹了些风,才上头了,当是不打紧的。”
胭脂和缈言这才放下心来。
“老太太可醒了?”宝澶问。
缈言道:“老太太早前便醒了,方才,梅家的七公子还来了,在外阁间那头同老太太一道说话呢!应是在等着小姐回来,谁想小姐饮得有些多,在屋中歇下了,怕是白等了。”
宝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几人都低声笑了笑。
这梅府上下的心思,她们几人都看得出来。
昨日是梅府的四公子来城门口迎接的小姐,一路说话回的梅府,今日便是梅府的七公子来了。这是变着方的寻了时机同小姐在一处,倒是小姐这头才歇下,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起呢。
(第三更亲密)
白苏墨醒来,确实都过了黄昏许久了。
白说明揉了揉眼睛,复又看了看天色,才忽得想起早前钱誉说的黄昏前后回来雍文阁。
“宝澶。”她唤了一声。
宝澶撩起帘栊入了屋内。
“扶我洗漱。”这回倒是积极主动。
宝澶也唤了胭脂和缈言来帮忙。
宝澶替她更衣,她问道:“祖母那边可吃过晚饭了?”
宝澶笑道:“吃过了,今日梅府的七公子来了,应是来寻小姐的,可小姐果子酒上了头,歇下了,梅府的七公子便一直在外阁间那头陪着老太太说话,方才也是陪老太太一道用过晚饭的,眼下啊,还没走,应是没见到小姐,不甘心,便一直磨着老太太那边呢。”
白苏墨倒是意外。
宝澶又道:“奴婢看呀,小姐用过饭,还是去趟外阁间看看,怎么也得露个面,否则这七公子还不知道要烦老太太到什么时候呢!奴婢都替老太太闹心。”
白苏墨瞪她一眼。
宝澶掩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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