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薛清宁的伤口早就已经被包扎好了,徐氏现在能看到的也就是这一片白色的纱布罢了。不过伤口纵然撒了止血的药粉,哪里会有那么快好呢,所以现在纱布上面依然有几丝血迹渗了出来。
徐氏一见,那眼泪水忍不住的又往下掉。
她这女儿,自打生下来就被她捧在手掌心里过日子。不夸张的说,薛清宁就是刺绣的时候手指头被绣花针扎了一下她都会心疼,更何况她现在竟然受伤了。
这到底得是多深的伤口啊,竟然纱布上面都会有血迹。
薛清宁一见徐氏哭了,连中衣都来不及穿上,赶忙先安慰她说自己没事,伤口很小,她一点都不痛之类的话。
却没有想到孟锐听觉敏锐,一听到徐氏的哭声,只以为发生了事,赶忙进屋来看视。
不想一进来,固然看到徐氏正坐在床沿上担心的哭,却也看到薛清宁上衣褪至腰间......
原本薛清宁里面是穿了一件粉色绣海棠花的兜肚的,只是先前她左肩受了伤,兜肚上面也被血迹给弄脏了。孟锐叫丫鬟给她换衣裳的时候,丫鬟拿了自己一套簇新的中衣暂且给薛清宁替换了。这兜肚她却没有簇新的,便没有给她穿。于是现在孟锐看到的正是薛清宁里面什么都没有穿的模样。
☆、表明心迹
薛清宁哪里会料想到孟锐会忽然出现在门口啊, 整个人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看到孟锐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她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
若非徐氏还坐在她面前,她差点儿就要尖叫出声。
连忙手忙脚乱的将中衣穿好。因为太紧张的缘故,系系带的时候手指都在发抖。
等她好不容易将中衣穿好,犹豫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看时,门口哪里还有孟锐的身影?
但即便如此, 薛清宁胸腔里的一颗心依然跳动如擂鼓,久久不能平息。
好在徐氏是背对着门口坐着的, 所以并没有看到刚刚孟锐曾在门口出现将薛清宁的上身看光了,若不然, 只怕尖叫出声的就会是她了。
徐氏哭了一会儿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就问起薛清宁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薛清宁也说不上来。不过她和徐氏都明白, 自己一个闺阁姑娘,能得罪什么人?就是他们荣昌伯府,虽说这几年较前几年在京城要显眼一些, 但在朝中依然人微言轻, 哪里会得罪人?就算得罪了人,也犯不上雇人来刺杀薛清宁。
想来想去的,那伙子人肯定是奔着孟锐去的。薛清宁这次受伤,不过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罢了。
徐氏心里十分的后怕。
若薛清宁这一次真的有什么意外, 那她也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了。
就想要接薛清宁回家休养。因说起薛博明, 薛元韶和薛元青也都来了,但刚刚半路上靖国公遣人请薛博明过去说话,薛元韶和薛元青也跟着一起去了。
“......我心中担心你, 知道你在这里,就先过来看你。其实这是很失礼的,我应该先去见孟夫人。现在见你没有大碍,我也放心了。现在我去见一见孟夫人,也顺带同她说一说待会儿让你跟我一起回去的事。”
薛清宁觉得这样也好。
她总不能一直待在靖国公府的吧?而且这一次孟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她比以往亲密了不少。刚刚还被他看光了......
薛清宁的心跳又快了起来,面上也有些发热。
反倒催促起徐氏来:“娘说的对。我也想跟娘回家,您快跟孟夫人说去吧。”
徐氏点了点头,起身站起来往外走。
走到外间的时候,就看到孟锐站在桌旁。目光虽然落在旁侧花几上的一盆盆栽上,但一看就知道他在发呆出神。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氏轻咳了一声。见孟锐回过神来,便带着歉意的说道:“刚刚我忧心宁宁,竟然一直没有同孟世子见礼。还请孟世子见谅。”
说着,竟然矮身屈膝要对他行礼。
孟锐哪里敢让她对自己行礼啊。忙叫她不用多礼的同时,自己反倒躬身对她行了个礼。
还同她致歉,说这次薛清宁会受伤全都是被他连累的,他心中有愧。又说了太医院的王医正已经被他请来,可以随时给薛清宁看诊,一定会让薛清宁安然无恙之类的话。
显然刚刚徐氏说的要带薛清宁回家的话他听到了。
他肯定是不想让徐氏将薛清宁带回家去的。徐氏固然担心薛清宁,但他又何尝不是?总要确定薛清宁的伤全都无碍了才会安心让她回去的。
于是在知道徐氏是去见自己母亲之后,就叫先前孟夫人留下的那个丫鬟过来,吩咐了她几句话,让她现在去告诉孟夫人。
然后他看了看外面就要沉下去的日色,抬起右手摸了摸鼻子,抬脚走进了屋子里。
一进去就看到先前靠坐在床头的薛清宁不见了,转而是被子正中隆起了一块。
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害羞了。晓得徐氏一走孟锐就会进来,索性躲到被子里面装睡不见他。
孟锐忍不住的笑。笑的同时只觉得心里面柔软一团。
笑了一会儿,他故意轻咳了一声,然后脚步放重往床边走。
薛清宁确实在装睡。
先前孟锐亲她手指尖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很害羞了。觉得孟锐的这个举动压根不该是义兄妹之间该有的举动。刚刚孟锐竟然看到了......
这让她还怎么面对他啊?
只是她原以为孟锐也会跟她一样不好意思,肯定会躲着她的,但是没有想到徐氏一走孟锐竟然就进来了。
他进来做什么?还嫌不够尴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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