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 / 2)

“你这个淘气的。”徐幼微笑着搂住它。

“要赔衣服,你说,怎么办吧?”太夫人笑着点了点如意的小鼻子。

如意才不管,呼噜呼噜地挪动着肥肥的小身子,寻找舒适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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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逢氏到来之前,大夫人在房里团团转,嘴里碎碎念:“本就是昏招,偏要说什么韬光养晦,结果怎样?自己仍旧犯浑,娶进门的也是个惹事精……”

逢氏款步走在抄手游廊之中,心里想着,四夫人来找过婆婆,离开之后,婆婆便唤她过来,定是要发落她了。

她犯的错,可是搬弄是非,且是搬弄长辈的是非,是七出罪名之一。

只要四夫人与婆婆提及,要个说法,以婆婆对她出身、门第的嫌弃,定会命令孟文晖休了她。

这正是她要的结果。

她算是看透了,这孟府,只有四房才是女子最好的归宿,长房、二房根本就是火坑。

至于孟文晖对四夫人的心意,她作为他的妻子,很容易便能察觉。

他会在提到四夫人的时候,语气变得柔和,眼神变得柔软而怅惘。

他总会寻找机会接近四夫人。四夫人懒得见他,他便以长兄身份善待四娘,为的只是听四娘无意间提及四夫人的大事小情。

而他这心思,以四老爷那份儿缜密敏锐,想来早已知情。先前她就奇怪,孟观潮为何会把侄子的腿打折,现在,明白了。

孟府的权势,其实是四老爷的权势,她和娘家,一点光都沾不上。

这也罢了,孟文晖这个人,也指望不上。

为娘家,该做的,她都做了。

如今长房、四房的矛盾就要摆到明面上,甚至会闹得满城风雨。她可不认为长房斗得过四老爷。

已然如此,她不设法离开,不是太傻了?

法子并不高明,但是,孟文晖那种人,面对意中人的事,脑子就成了摆设,不犯错才怪。

当然,这会惹得四夫人动怒,但是,聪慧如四夫人,定会看出她是明知故犯,也不屑于没完没了地跟她找补。

她求的,只是离开,守着双亲度日罢了。

思忖间,穿廊过院,到了婆婆房里,她等在厅堂门外。不多时,丫鬟便打帘子请她东次间。

大夫人坐在临窗的大炕上。

逢氏神色如常,屈膝行礼。

大夫人遣了下人,阴着脸,问:“今日,你见过徐家女眷?”

“是。”逢氏态度恭敬地回道,“徐家是四夫人的娘家,我想着,应该多走动。”

“糊涂。”大夫人气得眼前直冒金星,“送到徐家的帖子,哪一次不是被退回来?眼下徐家是长房当家,你四婶婶的双亲不想与我们走动,这都看不出?”

逢氏沉了片刻,“儿媳愚钝。”

“偷偷摸摸地走动也罢了,居然还搬弄四夫人的是非?”大夫人瞧着儿媳妇运气,“谁给你的胆子!?”

“娘……”逢氏看住婆婆,“您指的是——”

“与四夫人相关的事,你自己心里没数么!?还要我告诉你,到底做了怎样的蠢事么!?”大夫人暗暗磨牙,“怎么会有你这么愚钝的人!?笨死算了!文晖让你做什么,你就不能事先跟我商量商量?自作主张也罢了,怎么什么都跟他说?!别说那是无中生有,就算是真的,长脸么?”

婆婆的确是在疾言厉色地训斥,可是,逢氏却很意外:婆婆的反应,与她想象不符。婆婆已经无意中给她找到了过错的根源——孟文晖。

她感觉不大好。

大夫人沉声问道:“你可知错?”

“……儿媳知错。”逢氏再次屈膝行礼。按常理,她应该下跪求饶,她知道,是故意将婆婆的怒意激得更盛。

大夫人瞪着言不由衷的儿媳妇,给她一耳刮子的心都有了,却按捺住了。到底,她是为了救父亲,才嫁给文晖,结果,长房并不能帮她什么。

再怎样,是为了家族赔上一生的女孩子。长房不曾委屈她,却也没给过她切实的益处。

文晖,对妻子食言了。

既然如此……大夫人无声地叹了口气,“你去家庙修行半年吧,每日抄写经文,静静心。半年内,再不可见任何人,我会派专人照顾你。”

“……”逢氏愕然,抬头望向婆婆。

大夫人以为她觉得罚的重了,疲惫地摆一摆手,“你可是犯了口舌之过,我真没法子为你开脱。去吧,没得转圜。”

逢氏出门的时候,只觉万念俱灰。她只看到了婆婆的嫌弃,怎么就没留意到婆婆良善宽仁的一面?

婆婆对她,总是说些不中听的话,她便笃定,只要自己犯了错,婆婆就会跳着脚地赶走她。

错了。

再就是,她对四夫人的估算也出了错:很明显,四夫人并没因为占理而给出惩戒的章程,只是让婆婆处置她。

关进家庙半年,亦是被婆婆监/禁。

这结果……真是哭不得、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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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衙后,徐如山特意等在女婿回家的路上。等待期间,府中的下人来了,说了今日家里的事,末了道:“夫人和姑奶奶的意思是,先别让太傅知晓。”

“知道了。”徐如山气得不轻,心口似被棉花堵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