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把他活活气死。
逗留时间已经太久,必然是无功而返。
算了,这混帐还是留给老爷子唤到跟前儿上火吧。
徐二老爷起身道辞,有意道:“叨扰太傅多时,对不住了。”
“客气了。”孟观潮起身送客。
往外走的时候,徐二老爷问道:“幼微怎样?”
“还好。”孟观潮说。
徐二老爷端详他片刻,迟疑着,到底是不阴不阳地笑道:“不采纳我们的谏言也好,不妨跟幼微好好儿过日子。”
“谢了。”
“……这话我本不该说,但背后的意思,你得明白。”
孟观潮漫不经心嗯一声。
“留步。”徐二老爷的火气上了脸,“告辞!”
孟观潮在廊间停下脚步,示意谨言送客。
入夜回到房里,看到幼微正倚着床头看书。说不出原由,但只看到这样的情形,心头便只有喜悦。
他什么都没说,洗漱后,取下她手里的书,随意放在一旁,转而熄了灯,再转回身,抱着她,轻吻一下她额头。
她却像是有些不高兴了,慢吞吞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莞尔,凑过去,寻到她的手,握在掌中,“睡吧。”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小手并没挣扎。
是习惯了吧,心里一面清楚,她是自己钟情的女子,另一面又总记挂着她的病情,所以,到了这般亲近的程度,也生不出半分邪念。
但是,正常么?
孟观潮思忖着,用她的小手蹭了蹭自己的下巴。别是被朝政闹成柳下惠了吧?坐怀不乱是好事,但连自己钟情的小妻子都没心思碰,就有些要命了。
他蹙了蹙眉,又用她的手蹭了蹭自己的下巴。
第11章
阴天、下雨的连闹了三日,总算是恢复了晴好的天气。
徐幼微长长地透了一口气。要不然,看到孟观潮,总少不得担忧着急,心里一股子无名火。
他休沐前一日,午间,坐到餐桌前,徐幼微一看菜色,便觉与平日不同,举筷尝了尝,十分可口。
她心头讶异,问一旁的李嬷嬷:“是府中厨房做的饭菜?”
李嬷嬷笑道:“是。厨房里添了四位大厨,两位服侍太夫人的膳食,两位服侍您的膳食,从您二位喜欢光顾的酒楼请来的。奴婢也是刚知道,是四老爷吩咐谨言去办的。”也是到今日才明白,那日四老爷为何骂自己缺心眼儿。
徐幼微险些额头冒汗。
她喜欢吃广德楼、飞鸿楼的饭菜,两个酒楼都是帝京的老字号,平日里客似云来,撑门面的,主要就是主厨绝佳的厨艺。
眼下倒好,他把两位大厨请来孟府,酒楼的生意定会受到影响,更主要的是,去那里的宾客,非富即贵,知晓怎么回事之后,少不得又要明里暗里数落他。
“四老爷怎么会知道的?”徐幼微问道。
李嬷嬷道:“谨言去问了您的陪嫁丫鬟。”
徐幼微无奈地笑了笑。
同一时间,太夫人也在对着面前的美味佳肴无奈地笑,“这个老四,生怕没人数落他不成?”
只是,已然如此,只能接受。
到晚间,孟观潮先后见到母亲、妻子,发现她们神色一致:有些别扭,为每日大饱口福高兴,又担心他要被人念上许久。
他与母亲一通打岔,便回了卿云斋。
洗漱时,徐幼微拿着帕子站在一边,看了他一会儿,笑道:“你这脑子……到底怎么想的?”
孟观潮仔仔细细地清洗双手,“寻常食材,没有不好吃的,只有手艺不对路的厨子。我总不能一日三餐都给你和娘到酒楼定席面,索性把厨子请来家中。”
“他们愿意来么?”
“自然。”他笑微微地看她一眼,“孟府这门第,不委屈他们,银钱上也不会亏待。说白了,在酒楼不也是给官宦商贾做菜。”停一停,问她,“不挑食了吧?”
徐幼微心里暖暖的,笑着点了点头,又道:“只是担心你。过不了两日,就该有人说你的不是了。”
“习惯了。”他接过帕子,抆净手。
“我去给你沏杯茶,想喝什么?”
“宁老爷子赏了二两密云龙,一起尝尝。”
“好。”徐幼微走出去几步便停下,不好意思地回身望他,“都没顾上问,你吃饭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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