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三年未归。
她不过就是去庙里在家人的陪同下见了一下旧同乡,说了一下话,并没有什么。
至于她在他祖母那里说的话......
也并没有什么。
顾云暄脑中突然闪过什么,想到她说“现在应该是侯爷了”,蓦然有些醒悟过来。
她,不会是在跟自己赌气吧?
在自己祖母面前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
气他回来了多日却没有来见她。
自己封侯一事都是外人告诉她的......
还有那日南阳侯夫人身边的婆子竟敢跑到她面前那般嚣张跋扈,说自己已经在和高门贵女议亲,不会来见她的。
难怪她会这么生气。
她一向都是这样娇气又任性,狡黠又可爱的性子。
而且她也不过就是在寺庙中跟故人偶遇了一下,说了一会儿话而已。
他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顾云暄这样一想总算是自觉将那一团乱麻都捋顺了,心里的那团火便也熄灭了许多,心情也好上了许多。
都是他的错。
他顺了她的话去了桌前坐下,取了花茶喝了一口,再抬头起来时,难看的面色已经不复再见。
他温声道:“阿觅,我很快就会搬出顾府,新的府邸正在修饰,回头我会让人把那边府邸的图纸都拿过来,你想要怎么布置就跟身边的人说一下,让她们去和敕造府的人说,让他们安排。”
阮觅:......
她脸上好不容易摆出来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她瞪着顾云暄瞠目结舌,仿佛自己听错了。
顾云暄看到阮觅圆溜溜瞪着自己的眼睛,眼角翘起,说不出的明艳又妩媚,他心里原先压制的那团火又腾得窜了上来......只是这回,那火的缘由和冲动又是不同。
他本对她就一向没有什么自制力。
更何况她已经三年没有这么近的坐在他前面了。
这一日还受了那样反反复复的刺激。
这一刻,他突然就想直接抱一抱她,亲一亲她,然后再好好安抚一下她。
这三年来,都不知道多少个午夜的间歇,他都会想起她,想起她凝滑的肌肤,想起她看着自己时妩媚得犹如能滴出水来的眼神。
房间里没人。
他这样想着就直接起身向着她走过去了。
阮觅看到他突然起身,然后直直就向着自己走了过来,她顾不上惊讶,本能就“砰”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她手撑了桌面,努力镇定道:“侯爷说笑了,侯爷的府邸要如何修饰,跟我有何干系呢?侯爷,我们已经-和-离-了。”
“和离”二字拖长了发音,咬的也格外的重。
顾云暄三两步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一步远处。
他听到她的话止住了步子,略低了视线看她。
他看着她,低声道:“阿觅,你在生气?我虽然回京已有数日,但这些日子一直都很忙,所以到今日才来看你。”
声音堪称温柔,竟已带了暗哑之色。
阮觅心中警铃大响,只觉得后背寒毛竖起。
她看到了他眼中压着的炙火,听到了他声音的异样。
毕竟两人好歹曾是枕边人,她对他每日里忙些什么,脑子里想些什么不清楚,但对他这种眼神,和后面可能接下来要做什么却清楚得很。
阮觅只觉得又惊又恼。
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
而且,为什么他好像失忆了,完全不记得他们其实已经和离了?
她身体有些的僵硬,脑子却是急剧的转了起来。
她这里有好几种毒-药,但她总不能真的毒死他!
她咬了咬牙,道:“侯爷,您忘了吗?我们因为命格不合,为了您的前程着想,我们已经和离了。”
说完她想到什么,脸色就是一白。
这厮不会打了什么现在就让自己不明不白跟着他的主意吧?
毕竟她从来不高看自己,但也不会低估自己美貌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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