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看他一眼,没再搭理。卫惟收作业是真的,后面肯定是假的,卫惟又他妈不傻。
事实是,卫惟和卫诚大眼瞪小眼,卫诚冲应仰抬下巴,问卫惟,“你怎么不找他麻烦?”
卫惟面无表情,“他早就交了。”
卫诚:“非得交吗?”
卫惟:“我看不见你,你就不用交了。”
这还不容易吗?潜台词不就是他不来上学就不用交了吗?多简单的事。
眼看卫诚挡着眼快睡着,赵禹又抬腿踹他一脚,“你就老老实实不能把作业写了?”
卫诚被人从梦乡里拽回来,眼睁开一条缝看同样没出息的人,拖着长音抗议,“有必要吗?”
接着翻身起来,摇摇晃晃往二楼休息室走,“上去睡觉,晚上再说。”
晚上已经热闹起来,卫诚睡得心满意足,脱下校服外套开始新的一天。休息室的门关的严实,空气不流通,卫诚去开窗户不经意往楼下街上瞥了一眼。
这条街无意识的捡/尸和半清醒的一/夜/情都是正常事,但是街上那一堆人对着正常人直接上手的还真不常见。
那女的挣扎也挣扎不过,眼看被拖走,下意识抬头呼救。
卫诚这会儿看清了人,那是俞菁。
一群社会小混混,没规矩。好歹是半个同桌,卫诚拎着衣服下了楼。
老天没给他机会,刚走到门口,看见赵禹带着人出去了。那帮人见了赵禹像耗子见了猫,一个个跑得飞快。
俞菁在和赵禹道谢,赵禹表示不在意。卫诚没再动,拎着衣服出门换了个方向走了。
赵禹举手之劳,没必要扯上太多的人情。
快到放学的点,卫诚拎着衣服去了学校门口。他去当检测仪,检测有没有卫惟她爸妈的眼线。
卫惟现在胆大包天,被应仰哄得五迷三道。卫诚站在对街看见两个人,没什么文学含量的脑子里想起一个四字成语,“寡廉鲜耻”。
卫惟刚走几步,又被应仰拉着手拽回来。
卫惟晃晃两个人牵在一块儿的手,笑着调戏他,“这么想跟我回家?”
应仰带她避过一旁出校门的人,顺势答她的话,“你跟我回家也行。”
卫惟眨眨眼,“你想得美。”
“是啊,我做梦都想带你回家。”
从学校出来的人渐渐变少,应仰还是不想放开她,卫惟拍了拍他的胳膊,“乖,我真要走了。”
她凑近应仰的耳朵,“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应仰抬手按了下她的头,卫惟的唇正好印应仰下巴上。卫惟“嗞”了一声瞪着眼看他,这人下手没轻没重,下颌骨碰得她脸疼。
“干什么?”应仰一副流氓样,“给我个名分让我和你干偷/情的事,你知道外面服务费多高吗?你不得给我点甜头?”
卫惟嗔他,“我是不是还得防着你和别人跑了?”
“这个看你表现。”
“哼,”卫惟笑了一声,“你敢,你敢跟别人跑,我打断你的腿。”
学校传达室的保安大爷晃了晃灯,卫惟瞬间尴尬,拉着应仰就往外走。
应仰被她拉着哭笑不得,“你这个胆子真是......”该大的时候不大,该小的时候不小。
“你走不走?!”卫惟回头看她。
“走走走,”应仰松开手走在她后面,“我送你过马路。”
把人送过马路,应仰站在原地没再动,他站在路灯下看她慢慢走远。
刚才的话当然是真的,他想带她回家,回他学校旁的公寓,那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冰冷的家。让她和他的东西都扯上关系,让他的周围环境都染上她的气息。
应仰不自觉往前迈步,没在一起前不喜欢她身边的人,在一起之后就连她身边无关于他气息的空气都不喜欢。
基因使然,占有欲太强烈,他已经在极力控制,他怕吓到她。
卫惟以为他是个怎样的人?她把所有好的形容词都给他,卫惟自欺欺人太过,事实上,他是所有的反义词。
应仰稍稍低下头,他因为卫惟不曾回头看她一眼而失落。突然听见脚步声,卫惟已经跑回来站到他面前,捧起他的头,满脸温柔又宠溺,“应仰,晚安。要是出去玩,要早点回家睡觉。”
说完又接着跑开,不给应仰抓住她的机会。
应仰看着她背影失笑,卫惟回头看他一眼,他就觉得自己往上浮一点,卫惟跑着回来看他,他就能为她挣扎着出脏水面。
——
这学期开学就调了座位,后四排的人没怎么变动,倒是卫惟的身高输给了成绩,一路前进成了林艺的侧同桌。
“你什么毛病?”林艺边写边吐槽,“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收同桌作业收得最勤快。”
卫惟坐桌子上敲打她,“你什么毛病?好的不学,学人不写作业。”
林艺翻了个白眼,“我就是倒霉。咱俩这身高根本就不适合做同桌!”
卫惟一米七二,林艺只有一米六。根本就不是一排人。
林艺合上笔把作业拍她手里,“你长点心吧,肯定是早恋被发现了,老班才把你从后四排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