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仰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使劲调整呼吸用自己最轻柔的声音和她说话,“好看,就是太冷了。你感冒刚好,注意保暖。”
卫惟扯着他的外套“哦”了一声。
“......”
然后还要哄吗?该怎么哄?应仰有点不太会。刚想再安慰两句,听见人家反击他。
“你穿成这样还教训别人?我一件毛衣就比你厚。”
应仰的脾气一下上来,冷声道:“不愿穿给我。”
“给你就给你!”
应仰垂眼看她,站在原地等着她把外套扔他怀里,然后觉得今晚就到这了。
结果没猜到前头也没猜到结局。
卫惟拽下外套抖了抖惦着脚给他从后背披上,还不忘拽两襟把他裹了严严实实。
一阵冷风吹过,卫惟打了个哆嗦,还是毫不示弱教训他,“你以为是过夏天吗?你穿着一件衬衫四处招摇是不是能有更多女的来找你搭讪?!”
卫惟的一只手紧紧攥着两襟,鼻子都冻得有些红。
应仰动了动,卫惟拽得更紧。他不再挣扎任她胡作非为,只扬眉笑笑,“你是要勒死我?”
“......”卫惟嘴硬,“勒死你也是你活该。”
应仰站直身子,一本正经,“报告,请求换种死法。”
卫惟狠狠瞪他一眼,大过年的就知道生啊死啊,一点都不吉利。她松开手,“不让你死了,罚你在世上受刑,期限一百年。”
“怎么只有一百年?”应仰好笑。
“你还想当老妖精?!”卫惟不得不感叹这人的脸皮之厚,贪心不足,“一百年是一个世纪,够长了。”
应仰穿上自己的外套,这次换他给卫惟合上大衣。
他笑着问,“一百年,有你吗?要是有你陪着我,一个世纪也不够长。”
卫惟丝毫不领情,她还记得刚才的女孩。
“谁要陪着你,你去找别人吧。”
应仰给她扣上扣子,“别啊,别人有什么意思。”
这话听着耳熟,卫惟抬头看他。
应仰给她系完最后一个扣子,伸手帮她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刚开学就连累我抄了一整张卷子,还在后来的考试中暗示就只想让我和你抄卷子,卫惟你是不是该还债了。”
他还敢提这个!一提卫惟就生气,“我当天就还债了,你让我离你远点。”
应仰打算不认账,“有这事?我怎么不记得。我不记得就是没有。”
他一副“爷说没有就是没有”的样子,简直让卫惟哭笑不得,憋着笑去教训他,“你再装!”
人群突然骚动,应仰和卫惟只能暂停话题走到广场边的公共座椅上坐下避开人群。
两人刚坐下,听见四处人群的惊呼声。
抬头是漫天的烟花,五彩纷呈,接连不断。
“真的有烟花!”卫惟一时惊奇,和应仰说话,“我和我妈妈说我和同学出来看烟花,没想到真的有。”
烟花的瞬间光亮映照在地上人的眼里脸上,卫惟和烟花一齐落进应仰眼里,让他一时看不够。
“卫惟,”应仰突然哑了嗓子,有些失声,“我听说一件事。”
“什么?”
“听说你喜欢我。”
女孩的心跳得太快,雪白的耳垂瞬间通红,一口回绝他,“没有,你听错了。”
“是吗?”应仰嗤笑一声,“我还听说你总是口是心非。”
卫惟要反击他,“你喜欢我吗?你又不喜欢我。”
应仰思考一会儿,缓缓道,“确实不喜欢。”
这是个人吗?!
卫惟的睫毛忽闪几下就要起身。应仰伸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他的头搁在她肩膀上,轻轻蹭蹭她的头发,轻声道,“我也口是心非。”
周围有人看过来,卫惟推了推他。应仰松开她把人按回椅子上,卫惟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
针织裙经过摩抆起了微微静电不太整齐,应仰弯腰给她整整裙摆。
直起身子的时候突然就笑了一声,他看着卫惟,眼里是她和天上烟花,“卫惟,你还怕不怕被打断腿?”
卫惟还没说话,应仰自问自答,“别怕了,我给你当男朋友,你爸要是生气让他来打我,我都受着,我替你断腿。”
应仰凑近了问她,“卫惟,行不行?”
卫惟没忍住笑出来,应仰没得到确切答案很不爽,“问你呢,你笑什么?”
卫惟摸摸应仰的泛红的耳朵,“行啊,怎么不行。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断腿。”
卫惟的手还没收回来,已经被应仰扣住了脑袋,他的声音带着温热气息钻进她耳朵里,“卫惟,这次真的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