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巍动了动眼皮。

一旁的小太监低着头不敢抬起,眼珠直打转。暗道,怎得突然变得如此安静…

廖弈伸出一指对着薛巍,可不过就在胸口的位置,似指非指。

就在小太监以为廖公子终于要同薛巍说何时。

廖弈方向一转,一指对着小太监:“现在可能进了?”

“啊,这…还烦请廖公子稍作等待,容奴才通传一声。”完全未料到廖公子会同自己说话的小太监一时语塞,方才大皇子也未说行或不行。

一个新来的小太监自然是难以料到廖弈会突转对象,毕竟新来的小太监是不清楚廖弈空有虚势,可绝不敢对薛巍如何的。

这若是年久的奴才还会清楚,廖弈全身上下最在意的可就是他那张脸了。

莫要问大家如何知晓的,廖弈第一回惹怒薛巍时可是嚎叫过的。

“薛巍!君子动手不打脸!”

那声儿大的惊得树上的鸟儿全飞了。

故而不在无法避免的时候,廖弈是绝不会对薛巍重言动手的。

理由很是简单,因为,打不过。

廖弈嘴角一扯:“不用了,我自个儿来!”

跟挡住门的小太监左右虚晃,找到空隙一个转身绕过小太监。

高兴的小口哨都吹了出来,张开双手,伸直就要推门。

这时,门双开还未来得及跨过门槛的廖弈就要绊倒。一双手两手分别抓住廖弈的手肘,稳稳的扶住了廖弈。

“不过就几个时辰未见,廖兄未免也太急不可耐了些。”

早在小太监第一声通传后,梁介便好了。

不过,梁介让王公公在门口内站着。听着大概廖弈要进门之时,让王公公将门打开。

如今这场景若是放在他人身上,定是面红耳赤、恼羞成怒推开辩解。

但,这可是廖弈。

偏倒这种时候才反应灵敏的廖弈,反手一把抓住梁介小臂,顺着小臂缓缓移至梁介双手手掌,十指紧扣。

“这还不是得怪大皇子吗,若不是大皇子您这般令人舍不得的…我也不会如此按捺不住呢。”

廖弈阴阳怪气的语调,渗的周边的奴才们觉着自个儿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明明廖弈自身桃花眼一挑,眼中略带深意情感。一眼望去还真似含情脉脉的对着梁介,有情谊一般。

偏生还带着同相貌俊逸的梁介,在旁人眼里直看来,简直就如同二位是被时辰误了的龙阳之好一般。

别的太监宫女嬷嬷不说,就连伺候大皇子时日最长的王公公都被迷惑了眼。

王公公揉了揉眼睛,这下他老人家可真不确定,眼前这二位他自小看到大的二人,是否真是有断袖之癖,又或是他花了眼罢。

纵是周围之人都这般,可梁介不过就声音微扬道。

“清竹馆。”

廖弈手不由得一松,惊声道:“嗯,恩?你怎么知道?”

梁介问道:“昨夜不过就几个时辰的工夫,你竟还跑了趟清竹馆?”

梁介着实不想回廖弈的话,凭着廖弈的性子,今日这般定是前一日做了何事才会被影响。

这一看便是昨日去了清竹馆,除了这清竹馆,他可想不到还有何处会这般。

廖弈一把瘫在椅子上,仰面朝天道:“是啊…累死我了。”

清竹馆,其实就是添袖馆的同类分馆而已。

只是,这添袖馆都是女人。而清竹馆,都是男人罢了。

无论哪朝哪代都有许多对男倌有兴趣的,不过是有些放在家中,有些则在外头。

更有传闻,就连那宫里的女人们都有一人养几个面首的。

故而,这些事并没有何太过难以启齿,令人惊异的,只是不摆在面上罢了。

而梁介疑惑的,单纯只是因时间了。

因为清竹馆,要有足够的地方,又要有人住。毕竟还因为不同于添袖馆,故而清竹馆的地点较为偏远,出了城门后还要行一个时辰才能到达。

同样也是因为此,来回耗费时间又折腾,客人一般是定会在那儿住上一晚了。

所以,昨夜短短的几个时辰。廖弈便赶了个来回,一晚上绝对是未休息的。

按常理道,会这么赶着前去的不是有心心念念的意中之人,那便是有急事了。

可梁介也是清楚廖弈并非前者,故而直问:“怎么了?”

一说到这,廖弈倒是来了精神。

灵活的眼睛滴溜滴溜的转动着眸子,神秘兮兮道:“你可猜猜,我昨晚去清竹馆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