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有的,就在单元楼的拐角处。”他坚定的声音毫不犹豫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她忽然掠起担忧的眉头,他睨了她一眼,“没有把握还敢胡来?你真是可爱。”

她听着这“可爱”并没有夸奖的意味,又一副大逆罪人的样子,塌下了头。

“放心吧,我经常到暧仪家来玩,所以对这小区还世有一定了解的,刚才那地是个视觉盲点,拍不到的。”他语气坚定,似给她服了一颗定心丸。

他单手撑在她的靠背上,倒车,掉头,“我们现在去酒宴吧。”

她点了点头,都说男人倒车的姿势是最帅的,只是她此时没有心思观赏,而是悄悄从包里掏出手机,开了机。

“叮叮叮叮--”手机消息的提示音响了一两分钟方才停歇,她仔细一看,都是江衍做的好事,47个未接来电,百来条语音轰炸,主题只有一个,问她在干什么。

她撇了撇嘴,看到最后一条,是他半小时前发的:

【我来找你拿行李箱。】

她翻了个大白眼,敢情就是拿个箱子,催得这么急哦,飞快地回了句话:

【今天没空。】

刚把手机切换到浏览器界面的她,就看到他来了消息,好似守在手机边似的:

【我已经在去你家的路上了。】

她看了眼时间,刚刚早晨十点半,今日的要事就是参加婚宴,现在连酒店都还没到,就要她回去?

【非得今天吗?】

【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你。】他一副自己是国家主席的姿态,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不用想了,我今天赶不回去,改天吧,勿回。】

然后他就真的没有再回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赌气。赵音淮懒得理会,以他那大爷的个性,肯定是调头回家了。要吵还是要哄都留给上班的时候再说吧,现在是她宝贝的休息时间。

“男朋友吗?”他随口一问。

她心里一嘲,面色却不改,“怎么可能,一个重度迷恋我的精神病患者。”

“哦。”

她专心地搜索着:牧马人的后视镜掉了,得赔多少钱?

网络上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有一个哥们猜测道:“可能得个三四万吧。”

“咔抆”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扭头看向汽车右侧光秃秃的一片,她叹了口气,对正在导航的二叔道:

“那个……你这车买保险了么?”

他眼波涟涟,笑容似水,“没有。”

她心碎成渣,成雾气,成细胞。痛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逞一时之勇,但还是勇于承担自己的过失,咬牙道:“那修理的钱我来出好了。”

他竟没有半点的婉拒的意思,“嗯,也只有这样了。”

她带着商量的语气,“呃……可以分期付款吗,一年内还清……”

“那最好了。”他忽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啊?”

他支支吾吾,“我说你能还清是最好的了,不过,我不用手机支付的啊,只收现金。”

她奇怪地打量着他,普通话里带些静昌口音,应该是本地人。打扮也自成味道,不像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竟然可以在这个许多贩卖机只允许手机支付的年代,坚持使用现金的本心,可敬可贺!

“知道了。”她回答道。

“喏,我的联系方式。”他趁等红绿灯的时候,从汽车上层的镜子夹层里取出名片,递给了她。

她轻瞥了一眼,便收了起来,同时把自己的名片作了交换。

兀自望着窗外回味,心中默念,傅行知,家居设计师。

待二人匆忙赶至酒店的时候,司仪已经开始念祝词了,好在婚礼还没有正式开始。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们热情地招呼傅行知快过去,同时目光灼灼地望着赵音淮,似要把她浑身凿出个洞般。

“行知啊,叫那姑娘一起过来坐啊。”傅行知的母亲笑得深意。

傅行知看了一眼赵音淮,明显在征求她的意见,后者连忙推辞了,找了处偏僻的桌子,一屁股坐下。开玩笑,她又不傻,把那些亲戚的眼光看了个明白,若当真坐了过去,一场饭过后,岂不是盘问得只剩下皮包骨?

况且尴尬的是,她和傅行知,认识了还没超过三个小时,她可不趟这浑水,手机里还有一个烦人精没有解决呢。

幸而暧仪的亲戚都是礼貌的人家,除了多看了她两眼以外,并没有过来打扰她,她舒了一口气。

婚礼顺利地举行着,除了新人过来给她敬酒外,她都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原因无他,好好的一个大喜事,无端地破了财,还背了一年的债,能开心得起来吗?

况且这一桌都是她不认识的人,也没有个说话的伴,无聊至极,只能闷头吃饭。

浑浑噩噩地便进入了婚礼的尾声,司仪大喊着“抢捧花了”。她懒得动弹,当了不少朋友的伴娘,抢了这么多年的捧花,一次都没抢到过,她已经自动放弃了这一所谓的好兆头。

暧仪却惦记着她,硬把她拉到抢花的人潮中站好。赵音淮无法,只能扬了扬手,象征性地做了个接的动作。谁料那暧仪明明是背对着大家扔的花,可是那束花却直直地往赵音淮的方向冲来,正中她的怀里!

砸得她一脸的懵逼,四周祝福声骤起,恭祝她有可能成为下一位新娘。傅行知也满身酒气的凑近了她,“恭喜你啊。”

她无奈地笑笑,虽然不是很信这个,但还是礼貌地回谢了大家。

傅行知酒量不错,借着喜气喝了不少酒,但仍未有醉态,问赵音淮道:“你下午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