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生烟出来, 上了车,周子瑜还觉有些不真实,拉了冬郎的胳膊“承峻你打我,快打我一巴掌。”
冬郎没辙的道“好端端的打你做甚”
周子瑜“你打我一下我觉着疼了, 就说明今儿的事不是做梦, 玉生烟的蓝东家真收我当徒弟了。”
冬郎“放心吧, 不是梦, 不过我可没听见蓝东家说收你徒弟,只说你若有事可随时来玉生烟寻他。”
周子瑜“哎呀,这不就相当于收我了吗,你别看我师傅年纪不大又斯文,像个读书人, 却最会做生意,眼光尤其毒辣, 玉生烟虽是蓝家祖业,传到他父亲那一辈, 便已破落,也就剩下玉生烟这个招牌了,可在我师傅手里不过几年光景,已是声名赫赫, 你说这样有本事的师傅, 我这徒弟能差的了吗,反正不管他如何, 我是认准了他这个师傅的。”他一口一个师傅, 叫的极是亲热,人家可是应都没应。
冬郎忍不住失笑,摊上周子瑜这么个赖皮徒弟, 也不知那位蓝东家会不会后悔一时抹不开面子,应了帮他。
不过,也真未想到,他能答应此事,虽说商在末流,却毕竟是人家的祖业,真要教的话也该是他本家的人,周子瑜既不是蓝家人,跟蓝家也没什么渊源,说起来,也就是个只见过两面的客人,求人家指点已是异想天开冒昧非常,偏生人家蓝东家还应下了,实是一桩奇事,难道真如子瑜所说,是他运气好
冬郎从不信运气这回事,有些事即便看似好运,但背后必有缘由,只不过不知今儿这桩事的缘故罢了,就如自己能在梁府进学,他心里总有些不安,即便叶氏夫人跟阿姐投缘交好,也不过是邻居罢了,若寻常小事举手之劳,或许会帮忙,可这侯府家学岂是寻常人能进的,记的那日子瑜提过一句,说他当初进学的时候,都是费了些力气的,子瑜可是梁府的正经亲戚,自己又算什么,怎会凭叶氏夫人一封荐书便能进学,若果真如此容易,子瑜这个亲儿子又何需费力气。
这些事他想了许多日子,一直心存疑惑,却怎么也想不出其中缘由,他之所以不安,是隐隐觉得此事或许跟阿姐相关,而他最怕的也是这个。
他也问过子瑜,可子瑜平日里跟自己无话不谈,一说到此事便开始含糊,若问的急了,便干脆推说不知,他咬死了不说,自己也不好再问下去,或许自己可以寻机会问问先生,先生在梁府任教数年,应该知道底细。
冬郎这儿心事重重,周子瑜却兴奋非常“承峻,你说我做什么生意好”
冬郎摇摇头“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
周子瑜顿时蔫了“你说我要是想不出来,师傅会不会嫌我笨就不收我了。”
冬郎心说人家根本也没说过要收你当徒弟,不过见他这样,也不好再打击他,遂道“你不说各家都有生银子的产业吗,你家难道没有不如就从你家入手。”
周子瑜却摇头“也不瞒你,我们周家虽算不得寒门,也差不多少,没什么家底儿,我家如今的进项都是靠着我母亲娘家的陪送,而我外祖家是医药起家,家里的产业不是医馆便是药铺,且,母亲也只是占股分红,并不能插手经营。”
冬郎点点头,这医馆药铺的生意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就如玉生烟这样的玉器铺子,虽说那蓝东家颇有手段,到底也是祖业,有根底儿,外行若想做大约都不知从何处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