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罗氏早就恨不能要了昀然与曦然性命了,闻言怒道:“来人,给我把三姑娘拖出去,掌嘴二十,我倒要瞧瞧,今个儿还有谁来给你说理。”
昀然见势不妙,扯着嗓子道:“母亲便是这样偏心,苛待庶女的吗?我若不是被四妹妹掐了,如何能扑到四妹妹身上?四妹妹一直记恨着我们,生怕我与二姐姐记在母亲名下,前日还指责我们推她,今个儿就这样掐我了。”
“李妈妈,你也瞧见了,我根本没打四妹妹,母亲就要掌我的嘴,我虽是庶出,但也是府里的姑娘,是主子,母亲责罚我,我不能说个‘不’字,可母亲也要拿出正经的理由来,这样无缘无故的打人,我不服,我要请祖母做主。”昀然说着,就往外冲去。
昀然自小得老夫人喜欢,万事只要到了老夫人的集福堂,就没有吃亏的道理,三夫人再大,还能大的过老夫人不成?
昀然往外冲,却被人挡住了,只见紫檀木喜鹊登梅落地罩前,站了一人,身形颀长,身着月白水云暗纹直裰,嵌羊脂白玉玉带,丰神俊朗,只沉静的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气势压迫之感。
窦瑾晖看了面前的昀然与曦然一眼,视线如冰似雪,片刻即收,旋即眉眼带了浅浅的笑意,如初雪消融,拱手施礼道:“姨母,事出突然,瑾晖唐突了。”
三夫人罗氏此刻没心思理会窦瑾晖,摆手道:“瑾晖,你且先去明间坐下,待我处理完事情,再与你说话。”
李妈妈极有眼色的介绍道:“二姑娘,三姑娘,这位是安宁候府长公子,刚刚见过老夫人。”
曦然与昀然都被窦瑾晖芝兰玉树般的模样吸引了去,又听李妈妈说了身份,立即变了一副模样,上前行礼。
昀然毫不掩饰的抛着媚眼,挺了挺自己的胸脯,而一直装作是局外人的曦然,行礼过后,水眸一转,道:“母亲可否容曦然说上两句?”
三夫人神色冷漠:“有什么好说的?”
曦然浅浅福身,言道:“刚刚的事情,除了三妹妹与紫韵外,暖阁里只剩下曦然。曦然看的明白,三妹妹是看到四妹妹腿露在外头,怕她着了寒凉,才要去给她盖了的,只不知怎么的,四妹妹突然捏了三妹妹一下,三妹妹便扑到了四妹妹的腿上。
这件事情,若母亲当真要罚,便罚我吧,我是姐姐,两个妹妹闹出什么事情来,都是我的过错,好在三妹妹只是有些轻微的红印,四妹妹也没有被打到,不然曦然也没办法与祖母,父亲交代。”
晼然窝在罗氏怀中,听着曦然温雅如琴音的声音,睫毛忽闪了下,这是见到了帅哥,想要在帅哥面前积极表现呐,那就容易办了……
“疼~”晼然软软的,比桂花蜜还要甜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话,顺便告诉曦然,她还是个活物,虽呆傻,但不是哑巴。
罗氏第一个紧张起来,急急的去看晼然的额头:“是这里疼吗?”
“不是。”晼然水盈盈的眸子忽闪着,慢吞吞将水红的罗裙往上揪起,露出一小节欺霜赛雪,如藕断一般的小腿来,上头青紫色的指痕清晰可见。
罗氏再也坐不住,抬手就给了昀然一巴掌,罗氏是靖宁侯府出身,一向自恃身份,从来没亲自动过手,这次是真的气得狠了:“来人,给我把三姑娘拖到院子里头,狠狠的打!”
罗氏话音刚落,昀然便望向李妈妈,晼然眨了眨眼睛,圆滚滚的身子往前一拽,扯着李妈妈衣襟,绵软道:“疼~吹吹~”
昀然求助李妈妈不得,被紫韵拽着往外走。
正在此时,一清润的男声慵懒响起:“二姑娘身为姐姐,责无旁贷啊。”
曦然大惊失色,不解的望向罗汉榻,就见窦瑾晖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正端着一盏香茗品着。
晼然眼睛亮了亮,呦,这帅哥定力不错,连曦然这样清纯白莲花的也没动心啊,这刀补得恰如其分呢,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