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若是不事先跟凤倾城说起温庭别的特殊嗜好,你提那雕雏便是没有。”
“你一定会提!”
千渊离她更近,逆着灯影,容颜上一片黑暗,微微偏了偏头,在外面看去,那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便已是吻在一处。
萧怜整个人已经贴在窗上,“你怎么就算准我会提!”
“因为本宫在路上提及此事,你尤为感兴趣。”
“……,千渊,你这样千算万算,兵行险着,若是漏算一步,今日我们都在劫难逃!”
千渊凝视她的眼睛,“不会,我信你,也信我自己。”
萧怜不说话了,空气之中,有些凝滞,有些焦灼。
千渊回手弹指,熄了灯,缓缓将她放了,解开衣扣。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纸,洒落在屋内,他将贴身里衣几个事先缝好的小口袋里,将霜白剑的碎片,一片片拿了出来。
“一百九十七片,一片不少,只是剑柄不能带走。”
萧怜小心地伏在桌上,看着那些在蒙蒙月光下亮如白霜的精钢,“千渊,谢谢你!”
他见到它们,一定很开心!
重铸霜白剑,他便重新成为真正天下无敌之人!
千渊拈起一片碎片,放在眼前仔细端详,“时隔七年,他竟然可以以同样的力道,将另一把剑,震碎成一模一样的碎片,这份功力,果然令人叹为观止。”
萧怜稀罕地,像收宝贝一样将这些碎片一片一片小心收好,“多亏有一把重量、光泽、薄厚都一模一样的剑,不然也难以办到。”
千渊将手中的最后一片也扔进她的小皮兜里,“好,本宫就等着他霜白剑起苍生叹那一日。”
萧怜将小皮兜搭在肩头,“日月笙,多谢你,我该走了。”
“好。”
她迈出几步,身后千渊问道,“你是如何从白莲宫中出来的?”他声音不大,她却听得清。
萧怜停了脚步。“白莲宫里有条逃生的密道,直通天街。”
“你对白莲宫如此熟悉,他又对你如此珍视,本宫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他知道她是谁了!
萧怜在黑暗中笑了笑,“北帝南王的约定,不变!”
“好,既然本宫猜的没错,如此输给他,也是情理之中,并无遗憾。”
萧怜也不再多说,转身从小倌馆专门给客人用来躲老婆的后门出去了。
千渊立在黑暗中,头缓缓低垂下来,又重新抬起。
胜楚衣能为她做到的,他远做不到。
胜楚衣能为她牺牲的,他远放不下。
他有太多顾虑,太多负担,太多枷锁,太多无能为力。
他对她只能极尽所能,暗中相助,且点到为止。
所以,他输得,心服口服。
——
萧怜从神都的暗河隧道中,浑身湿漉漉地出来,便有人上来替她披上了披风。
“娘娘,辛苦了。”
“辰宿哥哥,我们走,快去给他看看!他该是想念它想念地紧!”
两人各乘一匹快马,一路马不停蹄,在天亮前到了宛城。
“君上他们入了宛城,我们要等到天亮才能进城了。”
“好,那就随便找个地方先歇会儿。”
“娘娘安心休息,辰宿给您守着。”
“有劳辰宿哥哥。”
辰宿是个令人安心的人,有他在,便无需多虑。
于是,两个人在城外的树林中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萧怜实在累了,就沉沉靠着树,睡了过去。
天不知何时亮的,萧怜是被林子中的鸟儿惊醒的。
她张开眼,发现自己枕在一个肩头,当是辰宿,心里第一个闪念就是,完了!这么老实巴交的人,要被她害死了!
可在定睛看,立时满脸都笑开了花,“胜楚衣!你怎么来了?”
她整个人就被人捞进了怀中揉啊揉啊,“算着时间该是差不多了,就出来看看,果然在林子里捡了只流浪猫。”
萧怜想起霜白剑,急着献宝,“快,看看你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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