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节(2 / 2)

盛世书香 阿琐 2695 字 1天前

闵王妃道:“扶意,你不会功夫,跟着去万一遭埋伏,他们还要多保护你一人,不如你随我们回京。”

扶意道:“晚辈是想救下祖母后,就原地留下,待京城太平无事,我们再返回。”

她看了眼祝镕,夫妻二人心意相通,祝镕说道:“我策马先行,扶意带人随后,待我救下祖母,她们也到了,将祖母交付后,我立刻返回,必定能赶到京城。”

平理大声道:“我也是,王爷,我救下二伯母和家母后,即刻返回。”

涵之上前来,说:“父王,这是我祝家的家事,您就让孩儿的兄弟们自行去解决,求父王成全。”

胜亲王颔首:“既然你们心意已决,就这么决定了,你们能赶来就赶来,赶不上了也不要紧,各自保重,仔细皇帝有埋伏,别救不下至亲,再损了自己的性命。”

年轻的孩子们,抱拳领命,不待天明,就要往北往东各自启程。祝镕再三告诫平理,要冷静克制,追上囚车后,要判断形势再出手,更叮嘱扶意一路小心。

从赞西边境而来,走了十多天,扶意的体力早已恢复并适应车马辛苦,到底是年轻人,是还在睡一觉就能恢复体力的年纪,更何况还有一颗,无所畏惧的心。

兄弟夫妻分别,涵之赶来,将自己的貂绒风衣交给扶意,要她接到奶奶后,给老人家御寒。

“扶意,告诉奶奶,我在京城等她。”涵之道,“家里从前是什么样子,我会照原样恢复,她永远是大齐最尊贵的公爵夫人。”

翌日清晨,开疆进宫当差,途径朝房时,看见大臣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不知商议些什么。

他与闵延仕对上目光,彼此又不经意地分开,眼下他们最好离得远些。

这一次公爵府遭难,受牵连的,几乎全是祝家子弟,并没有牵扯到其他家族,朝臣们认为皇帝是给了皇后母族体面,毕竟一直以来,公爵府都是杨氏一族最大的支持者。

皇帝还在前日就公布了一份名单,上面所列的,是祝承干曾经暗中调查,有通敌叛国之嫌的官员。

但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这份名单烧毁,说祝承干其心可诛,要挑唆君臣和睦,他不相信。

此外,关于祝承干贪污受贿的关系链,皇帝也一概既往不咎,说忠国公府是蛀洞,堵上了,也就灭了根源,大臣们乃是国家栋梁,不可为了一家之过,轻易动摇。

不可否认,朝臣中有忠勇之士,并不惧怕皇帝的威胁,可大部分人还是怕死怕被牵连,怕家人宗族遭罪,如今既然能撇清关系,自然就无人站出来为祝家说话。

至于那些想说的,如开疆他爹,或是早已遭皇帝软禁罢职,或是像开疆和他哥那样,自己把人关起来,避开祸事。

与大齐同寿,三百年基业的忠国公府,就此倒了,而这之后,朝廷将面临最大的变故,所有人都知道,胜亲王带着两千亲兵,距离这金銮殿,越来越近。

开疆从大臣们口中听到最多的疑惑,就是为何要在这之前动祝家,难道仅仅因为祝镕和祝平理随军去打仗?

皇帝在想什么,他们谁也猜不到。

这日散朝后,开疆进殿向皇帝禀告宫内关防事宜,嘉盛帝却命他:“把祝承干带来,朕要见他。”

“是。”开疆领命,但问,“是否要先为祝承干洗漱沐浴,久在牢中,恐怕……”

“不必了,将死之人,是不会在乎这些。”嘉盛帝道,“他现在,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差别。”

开疆便没再多说什么,离开大殿后,径直出宫,恰好在宫门前遇见闵延仕也要离开,正由侍卫检查搜身,离得近些后,开疆迅速道:“皇帝要见祝承干,不知何故。”

闵延仕不动声色,开疆再道:“祝家二哥见了我,他想劫狱,你如何看待。”

“切不可。”闵延仕说,“他们在狱中,未必不安全。”

此时有其他人来,他们便速速分开,各自离去。

闵延仕回到家中,遇上了舅父来找他兴师问罪,自然是为了闵夫人被关入大牢里,责骂闵延仕大逆不道。

他一脸淡漠地回敬:“那些死去的姨娘仆役,帮着她毁尸灭迹,掩盖罪行的,舅父也在其中吧,要不要我送您去协助调查?”

他家舅老爷,惊得目瞪口呆,结巴着:“你你……延仕,你、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闵延仕冷声呵斥下人:“送客,正月早就过了,家里今日起不再接待任何宾客,不送帖子就登门的,一律撵出去。”

这个家,这家里的人,什么舅舅姑母、伯父婶婶,闵延仕一个都不在乎了,还留在这里,仅仅是为了最后能配合胜亲王和祝镕他们进城。

至于这些亲戚长辈,认为他像变了一个人,闵延仕觉得自己并没有改变,只不过是从前,他没有释放这些天性的冲动,从小压抑而已。

但现在,为了韵之,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他要做回他自己。

回到院中,所幸还有值得他高兴的事,韵之退烧了。

进门时,韵之正乖乖地喝药,一见他,先是露出笑容,但掌不住心里的难过,眼泪又扑簌簌落下来。

闵延仕板着脸道:“不是说好了,听话,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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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他为国捐躯,战死沙场

“奶奶怎么办,我娘、三婶婶、嫂嫂,还有怀枫嫣然……”韵之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恨得不知如何是好。

“太医说,你肝气郁结、脾虚不抒,若再大悲大喜,恐酿成重病。”闵延仕温和地安抚,“是要继续哭下去,等家人团聚的那天,你却重病不起,让他们为你伤心吗?”

“我不哭,我听话……”

“我把我娘送去衙门了,不管她能不能判罪,关多久,是死是活,我都不在乎。”闵延仕说,“生了儿子如此忤逆,她的确不幸,可她除了生下我,再没有给过我任何关怀,如今她还要伤害你,来毁了我唯一的幸福。韵之,将来我们走了,就不再回来继承家业,我从此和闵府再无瓜葛。我若能入仕为官,靠自己本事养活你,若朝堂不容,我们耕耘织布,过平头百姓的日子,你愿意吗?”

韵之点头:“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怎么都好,只是我想我的家人也能好。”

闵延仕拂去她的泪水,说:“如今雍罗赞西退出纷争,边境安宁,皇帝和胜亲王之间,已是到了最后的最后,是生是死,大家都在一起。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可畏惧的了,你好,家人必然好,若不好,大不了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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