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2 / 2)

盛世书香 阿琐 2630 字 1天前

“绯彤都看见了。”韵之说,“昨晚你和我哥抱在一起。”

扶意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手忙脚乱地绕过桌子,不知如何是好,被韵之一把抱住。

她像是哽咽了:“扶意,往后我要可劲地欺负你,祝镕敢欺负我,我就欺负你,打你掐你,我要做最恶毒的小姑子。”

扶意没来由地心疼:“韵之,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要瞒你。”

“这就‘我们’起来了,不害臊。”韵之松开怀抱,掐了把扶意的脸颊,眼角带了泪花说,“可我真高兴,活了十七年,头一回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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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最好的小姑子

姐妹俩依偎在窗下,说了好些悄悄话,韵之没有追问他们何时情起何时情定,像扶意守护她心底的念想一样,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和哥哥的情意。

提起大伯父看不上扶意的出身,韵之叹息说:“世家贵族之间的婚配,哪有传说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设那样好,一切以两家利益为重。我大哥和嫂嫂虽之前见过几回,可新婚之夜才正经说上头一句话,几乎是陌生人,但他们有福气,遇见了彼此都合心意的人。此外大部分人就像大伯和大伯母,像我爹和我娘,也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做夫妻。”

扶意道:“镕哥哥要我等一等,他说一定会有法子。”

“咦……镕哥哥。”韵之拖长音,怪声怪气地学着,抱起双臂直哆嗦,“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可睁眼见扶意一脸无辜,可怜巴巴的模样,又心软了,哄着她说:“我不逗你,你别委屈,回头我哥真以为我欺负你,他会收拾我。”

扶意靠在韵之身上说:“眼下不敢奢望什么,但内心是坚定的,和你们在一起一日,我就要高高兴兴地过一日,咱们别去想不高兴的事。”

韵之感慨:“难怪我告诉你闵延仕的事,你能恰到好处地安抚我鼓励我,但你和哥哥是两情相悦,我这儿就是自己一个人傻了。”

扶意不敢说大话哄韵之,她根本不知道闵延仕怎么想,但经过昨天的事,还有之前种种,闵家大公子上上乘的人品,扶意相信自己不会看错,至少韵之没看错。

这个时辰,大殿散了朝,闵延仕目送祖父、父亲等离开后,另有公务要办,但一转身,就见祝镕在等他,更大步走到面前,深深作揖。

闵延仕笑道:“旁人看见,还当我们之间怎么了,你也太见外。”

祝镕道:“几次救舍妹于危难,实在无以为报,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

闵延仕道:“昨日之事想来原非危难,我还担心,坏了你祝家的好事。”

“什么好事,尽是荒唐。”祝镕道,“若非你出手,此刻京城里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韵之性情刚烈,受此大辱,怕是要以死明志。”

“言重了……”话虽如此,闵延仕也想不出更合适的话来安抚祝镕。

“你要如何向四殿下交代?”祝镕问。

闵延仕四下看了眼,与祝镕边走边说,提起四皇子并无动摇东宫的野心,一切都是贵妃幕后操纵,四皇子以为昨天也是贵妃的安排,甚至没看清韵之的模样,就满心嫌恶。

“殿下与皇子妃情深意重。”闵延仕道,“但疲于应付贵妃,迫于压力也是百般无奈,太子外戚又将他视作敌手,处处排挤打压。”

祝镕说:“恕我直言,这两年,贵妃娘娘似有恩驰之相。”

闵延仕叹气:“正是如此,姑母在皇上跟前不如往昔,祖父即将告老还乡,明年今日,我家还不知是什么光景。”

祝镕道:“我们十几年兄弟同窗,更难得志向相投,前两年你疏远我,我也憋着一股气,如今想来,实在太傻太意气用事。旁人不知也罢,难道我还不知你在家中的辛苦,本该多关心你。”

闵延仕笑道:“好好的,说这些话来打动我做什么?但愿十年二十年后,你我皆成为朝廷的中流砥柱,不为家族不为荣华富贵,只为了黎民百姓、天下苍生。”

话音才落,见有急报送入大殿,二人互相递过眼色,匆匆分开了。

后经多番探查,祝镕得知今早送入大殿的急报,原是金将军在南方与明莲教交手,初战告捷的好消息。

但皇帝不仅没有龙心大悦,更未将捷报告知群臣颁布天下,不知是想要稳定军心,唯恐金将军得意忘形,要敦促他继续沉心作战,还是另有目的。

傍晚,祝镕离开禁军衙门后,主动去接父亲回府,父子俩在路上商讨此事,祝承干命儿子不得再对旁人提起。

“明莲教的出现壮大,眼下看来似乎另有蹊跷。”祝承干道,“镕儿,你切记,不可随意触碰皇帝的逆鳞。有些话,爹爹就不对你明说了,只怕说出口,就成了祸。”

车马渐渐靠近公爵府,祝承干又道:“这几日你母亲对下收紧,闹得厨房揭不开锅,家中怨声载道,你可知道?”

祝镕颔首:“听说内院里,祖母拿体己命芮嬷嬷去外面置办吃食。”

祝承干叹气:“你娘她真是……”

祝镕看了眼父亲的神情,垂首道:“都怪儿子那日顶撞母亲,引得祖母与母亲发生冲突,儿子本该负荆请罪,但这几日实在太忙。”

祝承干摆手道:“你不必去请罪,让她继续折腾下去吧,等下人们都反了,外头闹笑话了,她自然会收手。我已想好,赶紧给你把婚事办了,娶一个能干的儿媳妇回来,我会出面做主,叫她将当家大权交出来,以后家里的事,就让儿媳妇做主。”

祝镕心里一咯噔,没有应父亲的话。

但祝承干饶有兴致地说着:“秦太尉的小孙女,你可记得?她的生辰八字与你最合,旺夫兴宅,更难得品貌端正。这些年求取之人无数,秦太尉都看不上眼,前几日与我叙旧时,我们彼此都有好意。”

祝镕想起扶意的话,纵然他有心抗婚,也不该害了无辜的姑娘,脑筋一转,说道:“秦太尉与祖母同辈,父亲若当真有意,这件事该请祖母出面,方和情理。”

祝承干见儿子主动答话,满心欢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样才好,你一个大男人害臊什么,每每和你提起这些事,你都闷声不响。你放心,爹爹一定为你谋取好姑娘,给你美满的姻缘。”

说着话,马车已在家门前停下,祝镕跟随父亲到兴华堂,向嫡母请安并赔礼认错,但大夫人拒不相见,更让王妈妈传她的原话:有多远滚多远。

这让祝承干大为恼火,反是祝镕劝他冷静,之后送父亲去了柳姨娘的屋子,他才退出来。

但今日还早,清秋阁已不见点灯,想来扶意又在内院陪着韵之,而时辰太早,他不便去探望,打发下人先去向祖母请安后,便径直回自己的小院。

争鸣引着公子进门,说道:“今日是老太太院里送来的饭菜,小的这就吩咐人去打点。”

祝镕并不在乎:“随便吃几口就好,不要太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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