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眼底有几分动容,叶嫤萱便知是皇上心里到底对关嫔留有几分愧疚之情,她也做个顺水人情,温和道:“关嫔如此懂事本宫也很欣慰,皇上臣妾想待纪嫔诞下皇嗣之后,皇上可要好好嘉奖关嫔。”
顾辞渊悦声道:“待纪嫔诞下龙胎后,朕便封你为婉仪,当永宁宫宫的主位可好?”
关盼兮自是高兴,皇上的恩宠她或许再难得到,但是她在宫里能够步步高升,自是整个家族的荣耀,当即谢恩道:“臣妾多谢皇上恩典,多谢皇后娘娘垂爱。”
旁边的纪嫔见此,也是打从心底里高兴,在关嫔朝自己看过来时,二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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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曦看颜宛清三言两句把话头引向纪嫔那里,让关嫔重新得了皇上的看重,想来关嫔复宠的日子不远了,而且这颜宛清又在皇上皇后那里买了个乖,虽然皇后知道颜宛清的秉性,但只要皇上在意,皇后怎么样都会捧着这颜宛清,再者,怕是这个颜昭仪想要和即将诞下皇嗣的纪嫔交好了!之间关嫔流程,恰好她和颜宛清二人在场,颜宛清为关嫔事事安排妥帖临危不乱,她这个贤妃倒是吓得心悸,这关嫔对颜宛清怕是也有感激之情啊!
秦若曦心事沉重,沈栀婳却是真的有几分忍不住了,皇上今日眼里有皇后,贤妃,昭仪,顺仪和关嫔纪嫔,独独忽略了她这个贵妃,自从新妃入宫,她的宠爱却是不比以前了,她真的怕有一天自己也会如同之前的贤妃那样被皇上束之高阁。
旁人都在忙着能和皇上说几句话,在太后皇后那里讨几分怜爱,没人注意到此刻的沈栀婳脸上的落寂。
叶嫤萱看皇上兴致高涨,便饶有趣味的道:“皇上,诸位妹妹知道皇上要办赏菊宴,心中自是高兴的,这几日后宫里的几位妹妹特地学做了菊花饼,在今日献给皇上太后品尝,不知皇上太后可有兴致尝尝妹妹们做的菊花饼?”
太后顺着皇后的话头道:“哀家素日里瞧着皇帝后宫里的女子娇艳美丽,不知道这做饼的手艺如何,哀家倒想试试看。”
顾辞渊笑道:“既然她们有心了,母后也有意,皇后便叫人呈上来吧。”
叶嫤萱点头,吩咐贞德她们拿上来。
贞德贞淑贞婉三人手里各捧了一盘菊花饼,三盘菊花饼看起来都是各有千秋的。
叶嫤萱温良道:“母后,皇上您们都尝尝,看妹妹们的手艺如何。”
贞德几人便各奉盘子走到太后与皇上面前,太后先于皇帝品尝贞德手中的那盘菊花饼,品尝后道:“味道尚好,吃入口中有着淡淡的清香,里面仿佛还加了几粒碎桂花儿,吃来也是清新可口,哀家很喜欢。”
皇上品尝了贞淑手中的另一盘道:“贞淑手里的这盘,菊花里加了蜜糖,清甜爽口,却不腻人,不错。”
皇帝和太后陆续品尝完三盘菊花饼后,叶嫤萱问道:“不知皇上可吃出这三盘分别是哪三位妹妹做的了?”
顾辞渊轻笑:“皇后可给朕出了一个难题。”
顾辞渊回味道:“前边朕品尝的那盘,甜蜜诱人,朕想来是岚儿的手艺。皇后,不知朕可猜对了?”
叶嫤萱打趣儿道:“皇上圣明,前边儿贞淑呈上的那盘确实是岚儿妹妹的心意,想来平日里岚儿妹妹送去勤政殿的点心皇上没少用。”
顾辞渊夹起一块红橘喂到嫤萱嘴边,宠溺道:“萱儿送到勤政殿的汤点心儿什么的,朕哪次不是用完了的,倒是萱儿朕品尝了三份菊花饼可都没有尝出你的手艺,不知今日朕还有幸吃到萱儿做的菊花饼么?”
顾辞渊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妃嫔们没有听见皇上请话儿,倒是上座的太后听的一清二楚。
太后想起,皇帝还是端王时,每每和皇后来宫里给她请安,皇帝便爱对着当时还是端王妃的皇后如此蜜语,想不到如今皇上当着众妃的面,这些个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叶嫤萱有几分涩意,低头吃下皇帝送到嘴边的葡萄,葡萄酸甜可口恰如皇上的温情相对,叶嫤萱低声温柔道:“臣妾昨个儿就在坤宁宫备下了亲手做的菊花饼,宴散了臣妾便差人送到皇上宫里去。”
顾辞渊附耳道:“朕今晚还是到坤宁宫里品尝萱儿亲手做的菊花饼,萱儿意下如何?”
叶嫤萱微微点头,笑道:“那臣妾就在坤宁宫恭候皇上大驾了。”
底下妃子虽说听不见帝后说话,但看皇上龙颜大悦,且眉眼含情温柔的样子是她们不曾见过的,便知皇上和皇后是在甜言蜜语,且偏偏不要她们这些个妃嫔听见。
她们知晓皇后是皇上的嫡妻,皇上愿意对着皇后深情她们能有资格说什么呢?心底里舒不舒服是一回事,面上怎么表现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秦贤妃心中微涩,道:“皇上,您尝出了岚儿妹妹妹妹的手艺,可能告诉臣妾等剩下的两盘是后宫里哪两位妹妹的手艺呐?”
第18章 十里清阴柳影斜
听到秦贤妃清明的声音,顾辞渊才恍然想起自己和众妃品评这菊花饼呢,不过刚刚和皇后亲近的气氛被一向懂事儿的贤妃打破,顾辞渊心中略微有几分不舒服,倒是没有去看贤妃反而对着太后道:“母后可吃出来了刚刚贞德手中的菊花饼的味道来了?”
太后的慈爱的笑了笑,兀自开口:“刚刚皇上觉出陆小仪做的菊花饼怎的觉不出这芙儿做的菊花饼了。”
顾辞渊轻笑道,甚有几分爽朗的开口道:“朕自是知道了,芙儿娇俏可人,做出的菊花饼也是带着桂花的十里飘香,朕很喜欢。”
叶嫤萱也夸赞道:“既是皇上喜欢,那二位妹妹的心思就没有白花,那皇上可尝出了贞婉手中的那盘菊花饼是哪位妹妹做的了?”
皇帝淡笑,倒是太后道:“哀家觉着,这最后一盘菊花饼倒是很有特色,怕是不小心把盐当做了白糖撒了上去了,倒是比起陆小仪和芙儿,这盘当真让哀家印象深刻。”
太后带着几分和蔼的语气说着,但是在座的嫔妃都知道太后总不会是真的夸奖这盘菊花饼和做这盘菊花饼的人。
颜宛清掩嘴笑道:“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臣妾不知是哪位粗心的妹妹盐都能当糖放了,当真算是一件趣事儿了。”
秦若曦不知刚才皇上为何冷落了自己,现下见颜宛清开了口,也顺着颜宛清的话儿道:“臣妾觉着,多半是今年新入宫的妹妹们,总归年纪太小了,分不清盐和白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太后皇上权当是这位妹妹为博皇上太后一乐了。”
秦若曦想要在这里当个“贤”妃,落皇上太后口中就是识大体,可听在沈栀婳耳中还真的有几分讽刺呢。
叶嫤萱听她们这样说也是微微错愕,沈栀婳侍候皇上也多年了,不至于如此,如果不是无意的钱,那就是故意的了?叶嫤萱也不想如此用小人心思去猜测沈栀婳,但沈栀婳这些年确实是太让她失望了,她原先只以为沈栀婳生性娇纵,到底是没什么坏心肠,皇上喜欢,她也乐意宠着她,不过,上次她让锦绣在送去昭阳宫的鱼虾里动了手脚,想要谋害关嫔的龙胎,幸而她提前得知,换了那些鱼虾,但到底是沈栀婳变得阴狠起来了,从前那个天真娇气的沈良娣不复存在了。
叶嫤萱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勾唇道:“皇上是哪位妹妹臣妾就不言说了,臣妾想来这位妹妹也是面子薄,正好,这里有贵妃妹妹和贤妃妹妹二人酿的菊花酒,母后和皇上尝尝可好?”
叶嫤萱心中无比清楚,皇上一早就尝出了是贵妃的手艺,看皇上未达眼底的笑意,叶嫤萱知道皇上心中微微有几分不舒服。
太后倒是真的不知道哪个妃嫔做的菊花饼,看皇后岔开了话题,给做饼的妃嫔留了几分面子,也欣然道:“从先哀家还是先帝的贵妃时,只喝过嫤萱你酿的菊花酒,如今既然贵妃和贤妃二人有心,哀家也想尝尝贵妃和贤妃的心意。”
沈栀婳倒是有些意外,菊花饼是她做的没错,但是这就确确实实不是她酿的啊……沈栀婳抬头看了一眼皇后,皇后面色无虞,依旧是一派温和大气,沈栀婳不知道皇后她是什么意思,但她从心底里觉着皇后是要害她,绝对不会帮她。但更让她意外的是,皇上喝了“她酿的菊花酒”之后,竟然还勾起了太子府的回忆。
顾辞渊轻呷后道:“贵妃和贤妃酿的桂花酒果真还是以前府中的味道啊,倒让朕想起咱们原先府里的日子了,朕和皇后,贵妃,贤妃,昭仪两位荣华重阳节那天围在圆桌上说着贴心话儿,吃着菊花饼,喝着你们酿的菊花酒那般温馨舒适的日子了。”
听皇上这么说,以前府里侍候的老人儿都有几分怀念,那时的日子当真是惬意不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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