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善一听,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上好的跌打膏药,涂在患处很快就好了。”
卫婵沅看着递过来的小药瓶,心中竟然有些五味杂陈。多么像的两个小瓶子。
她接过来,“多谢阿善兄长。”
“我扶你回房吧。”
“不了,我自己还能走。”
“你呀,从小就喜欢逞强。”说着就过来扶住了她。
卫婵沅也不再拒绝,两人缓缓向卫婵沅所住的小院走去。
宴会那边的热闹和这里的清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表哥,你今日很奇怪呀,往常若是卫家娘子如此,你是定不会同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
陈逾白不回答,反而打量的看着闵行舟,“你今日才是奇怪,来这百花宴是不是就为了找那个叫英姑的护卫?”
“卫娘子都说她不是护卫了,对了,原来她叫英姑,这名字和她倒是贴切。”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
“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就是来找她的,我可不像某人,明明在乎的很,偏偏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也不知道是骗别人还是骗自己呢。”
“行舟,休得胡说。”
闵行舟一副随便你的表情,“又是这句,我以后不问了还不行,可是我有眼睛,自己会看。”
陈逾白不再同他言语,没等开宴,就走了。他来时没什么人知道,走了也没什么人知道,但似乎有什么留在了那个小小的茶室,让他的心空了一大块。
百花宴后,冯婉瑜来卫府来的更勤了些,奇怪的是每次来都是卫若谦在的时候,而且就那么好巧不巧的,每次都能打个照面。
卫婵沅笑而不语,看来上次她那个脚真的崴的太值得了,看见这两人眉来眼去,她都会找个借口走开,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卫若谦也拿来了江湖人的名录,英姑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就先把名录收了起来。
转眼到了盛夏,来自浔州的流民更多,终是惊动了朝廷。
“陛下,此次浔州溧河水患一事,臣负责下拨赈灾银两,都是清点清楚的,其他的臣并不知情。”青阳侯解释道。
“这么说来就是浔州的官员贪墨了?陛下,青阳候如此说并不妥,此事还要好好调查,切不可冤枉了良臣。”丞相段文忠说道。
底下的朝臣见这两人争对都不说话了,毕竟一个是容贵妃的母家,一个是支持皇后和三皇子的丞相。
“朕已派人去查这件事了,等查出来再说吧,退朝。”皇上皱起了眉头,不容易上一次早朝就这本吵吵嚷嚷,头又疼了起来。
一旁的大太监连忙走上来,为头疼不已的皇上递上了秘制的药丸。
朝臣们都面面相觑,不知皇帝口中的人是谁,都不敢开口问,只得跪拜退朝。
下了早朝的陈逾白在宫道遇上了同样坐着轿撵的段暄。
一个要往东宫去,一个要去翰林院。两队人马齐齐停住。
段暄摇着扇子走下来,“太子千岁,在下段暄有礼了。”
陈逾白冷哼一声,“看段郎君这副模样,昨晚一定和寻芳阁的小娘子相处甚欢呀。”
旁边有刚下朝的官员都被堵在这里,不知道应该如何。品级够乘坐轿撵的官员都纷纷下来,同那些品级不够的官员一同等在这里,看着陈逾白和段暄两人。
谁都知道,丞相段文忠是三皇子一派,而他这个整天在酒楼青楼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攀上了三皇子的交情,两人总是一同出入寻芳阁。
如今,三皇子的酒肉好友遇上了太子,自然谁看谁都不顺眼。
“太子身份高贵,预定了名姝宴上的娘子,我就可怜了,要尝得女人香,只能去寻芳阁呀。”
“如此说来,我三弟也同你一样,是想要尝女人香才会去寻芳阁喽。”
“太子说笑了,三殿下不曾去过,不曾。”段暄打开折扇摇摇,“三殿下心怀天下,与我探讨的自然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原来如此吗?那前两日怕是我手下的人认错了。段郎君,告辞。”
段暄侧身将陈逾白的轿撵让了过去,这场戏他自认为演的还不错。
一旁的朝臣听了他们的话,不少人议论纷纷。
“在寻芳阁那样的地方谈论国事……”一朝臣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说是东宫的人认错了,我倒觉得不像。”
“段暄说不曾去过,老夫也不相信。”
“听说名姝宴上皇后也替三殿下选妃了,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娘子。”
“三殿下如此风流,这小娘子怕是得独守空闺了。”
……
陈逾白回到东宫,立刻让人给镇国公府闵行舟送了密信,自己换了一身常服就急匆匆的出宫去了。
帝都一间不起眼的小茶馆,闵行舟看见陈逾白进来,兴奋的说道:“你说浔州失了多少赈灾银两呀?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闵行舟边说,眼睛便随着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