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烟见他已经猜到,心思略深了几分,才半坐起身来。
雪白的里衣滑落到腰际,露出她雪白光滑的香肩来,配着她散落的青丝和楚楚可怜的小脸,当真是可人。
可惜了,燕诀看也不曾看一眼。
凌南烟见他不为所动,微咬着红唇,从床上朝他跌来。
燕诀非但没接,反而淡定的往一侧退了一步,美得跟花儿似的凌南烟,就这样娇怜的摔在了地上。
这么大的动静,原本该守在外面的宫女也仿佛没听到一般,连问也没问一句。
凌南烟知道燕诀是故意的,一直高高在上被燕诀小心仰慕的自尊和虚荣,令她微微收紧了手心:“所以你今晚来,只是来告诉我,你知道了我的目的?”
“我是来警告你。”燕诀周身已然溢出杀气:“再不要打娆儿的主意,否则,十三皇子皇位还没夺成,死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杀我?燕诀,你下的了手吗……”
凌南烟刚冷笑看向燕诀,燕诀手里的软剑已经淡淡抵在了她的脖颈上,冰冷的剑刃划开她的肌肤,令她真的感觉到了燕诀的可怕。
燕诀杀人,可从不过问对方是谁的。
“微臣知道公主不信,微臣会送公主一个礼物,公主好生收着便是。”说罢,燕诀手上的软剑收起,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看上一眼。
凌南烟只觉得羞辱,可羞辱的同时,她也讶异自己,居然真的爱上了燕诀,即便他这么对自己,她也不想放手。
燕诀转身要走时,凌南烟也直接上前从他背后将他抱住,娇柔道:“世子,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往后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
凌南烟话音未落,殿门就被人推开了,而一同被抬进来的,还有一个被打晕的男人——小国舅,许尧。
“世子,你难道是想让我……”
“公主既然不愿意嫁给慕容太子,许公子将会是你最好的归宿。”燕诀冷淡说罢,凌南烟才松开了紧紧抱住他的手,面色微沉:“这里是皇宫,是我的寝宫,世子,你是不是太一手遮天了,你以为父皇不会发现吗?”
“发现又如何?他能杀了我吗?”燕诀反问凌南烟。
这么多年,燕诀替皇帝办过的龌龊事不计其数,每一件,他都留着证据。
帝王又如何?
帝王也怕众叛亲离,留下万古骂名。
更何况,如今燕诀手里的筹码,早已多过了皇帝自以为的。
凌南烟感觉到了绝望,这比当初被父皇将她赶出北燕的绝望,还要来的深刻和无助。
现在的燕诀,还跟之前一样,清清冷冷像块冰,谁也不能靠近,可在这一刻,凌南烟才终于认清了他。
“世子,我是爱你的。”凌南烟想求饶。
可燕诀若紧紧只是听人一句‘爱’就心软的人,也不会从年少时京中众人欺辱的笑话,成为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了!
燕诀转身便走了,剩下两个面生的宫女,也当着凌南烟的面,点燃了迷香。
今夜任凭凌南烟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发现她被人陷害了,因为除了燕诀的人以外,凌南烟宫里所有的宫人,都在迷药的作用下,沉沉睡了去。
燕诀离宫时,是一个名叫刘才的公公来亲自送的。
刘才是范公公的干儿子,也是除了范公公以外,最有实权的公公,深得皇帝重用。
但皇帝不知道的是,十几年前,因为一户姓刘的放牛郎的牛不小心冲撞了微服私访的皇帝,便被杀了全家,而家里唯一一个幸存者,便成了如今八面玲珑手段狠毒的刘公公。
刘才送燕诀到了宫门处,才躬身恭谨着道:“世子爷下次有吩咐,让奴才办便可,何必劳您亲自跑过来。”
“不妨事。”燕诀淡淡道。
刘才微笑:“最近太后娘娘生了怪病,太医们都查不出原由来,但奴才想,若是奴才能想个法子让太后娘娘舒坦些,太后娘娘身边大宫女的差事,奴才就能安排自己的人过去了。”
燕诀知道是夏娆使得药,但他仍旧不想把夏娆再卷进这些事里来,只道:“若是实在安插不进去,便罢了,太后不足为惧。”
刘才应下,只等燕诀走了,刘才才敢起身来,朝他离去的方向看了看。
燕世子变得比以前有人情味了,或者说,像个普通人了。
如此也好。
刘才想到这么多年,若是不燕诀处处帮扶自己,他一定这辈子,都无法有机会,亲自为一家七八条性命报仇。
关上宫门之时,刘才抬头看了看天,天上的明月被乌云遮住了,但好歹还有些光。
“公公,已经打点好了,今晚的事不会出任何问题。”有人来回话。
刘才嗯了声,才又道:“今儿开始,找个机灵的人,盯住南烟公主和杨嫔娘娘,若是她们再有算计夏姨娘的计划,一定要第一时间来回话。”
“是。”
夏娆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之时,才觉得被子里一凉,而后一个熟悉的怀抱便拥了过来。
她自然的翻过身,钻到他怀里,呢喃道:“爷回了。”
“嗯。”燕诀听着她这迷迷糊糊的话,嘴角抿起,只小心揽着她,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天不亮,宫里便乱做了一团。
白日里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小国舅许尧,居然被人发现睡在了南烟公主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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