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皇后娘娘接到消息,亲自去凌南烟床上把人抓住的。
这样的消息,便是宫里有心要瞒,也已经迟了。
夏娆吃过早膳,送燕诀出门去上朝后,就听迎春苦苦压制着八卦的兴奋说了。
“许尧?”夏娆想起那个极度厌女的许尧,眨眨眼,又问迎春:“你确定你没听说?”
若说是曹弋阳那色胚,她倒是更相信些。
但曹弋阳又是个水陆两栖的,又娶妻在先,如果是他,反而麻烦。
但若是许尧这个‘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又是皇亲国戚,皇帝说不定还真的就会答应这桩事。
“姨娘,您点什么头呢?”迎春见夏娆摸着下巴眯着眼睛一脸深沉的样子,忍不住八卦之心,问道。
“我在想,南烟公主这次肯定得下嫁了。”夏娆笑着道。
“会吗?上次传出她跟那慕容太子在御花园……”迎春红着脸说不下去,阿蛮则是淡定道:“光天化日与人偷欢的人,皇后娘娘不一定会同意她嫁入许家。”
“这个时候不是还有太后么?皇后她敢不同意?”夏娆淡定的道。
阿蛮和迎春对视一眼,想起太后那腌臜事,均是打了个寒噤:“这皇宫里的事儿,还真是一脉相承。”
“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坏的也就是她们两比较突出罢了。”夏娆想着端庄大方的柔福,那才是皇室公主该有的样子。
主仆三人八卦好一会儿,澜沧便来了,这次他亲自捧着两个匣子。
夏娆对昨天的事已经心有余悸了,瞧着这盒子,问道:“是什么?”
“爷给姨娘做的衣裳。”澜沧微笑。
“是吗?”阿蛮上前去,打开匣子,就见里面放着两套秋季的长裙,一条是正红色的广袖礼服,另一条则是海棠红的窄袖常服。
阿蛮没认出来,迎春却是一眼就认出那礼服了。
“这是世子妃的裙服,爷如何送给姨娘?”迎春奇怪的问。
澜沧瞧着也一脸疑惑的夏娆,微笑:“方才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已经赐婚南烟公主跟小国舅了,世子爷也已经请奏皇上,册封您为世子妃,今儿开始,您便不是夏姨娘了。”
迎春当即激动到热泪盈眶,阿蛮也惊愕的张了张嘴巴,才齐齐朝夏娆行礼:“奴婢见过世子妃。”
夏娆小嘴抿了抿,悄悄问澜沧:“这事儿会不会太麻烦了?”其实她觉得吧,做姨娘也没什么不好的,那些聚会什么的她都能推脱了不去。再说了,她便是做个宠妾,都惹来一堆的妒忌,这再成了世子妃……
话音刚落,前头就来人传话,说燕王妃要见她。
夏娆摊手,看吧,麻烦说来就来。
夏娆简单收拾了下,就往落梅院去了。
昨儿燕王妃自秦王府回来后,燕诀什么也没说,夏娆也想着,是不是跟秦王府的事情有关。
但她刚来,就发现燕王妃将屋子里的人都打发了下去,一个人阴沉沉的坐在一角。
“你过来。”燕王妃冷声道。
阿蛮不放心,要跟上,却被燕王妃的人给拦住了。
燕王妃看了阿蛮一眼,冷冷道:“本妃若是今儿非要杀了她,就凭你们两个也拦不住本妃,都去外面候着,谁敢乱闯,乱棍打死!”
燕王妃语气沉沉,看起来昨儿去秦王府的确发什么什么很紧要的事情。
夏娆示意阿蛮迎春都去外面候着,这才上前行了礼。
燕王妃没有立即叫她起来,而是目光复杂的盯着她,半晌,才微微握紧了手心,问她:“诀儿的身世,你是不是知情。”
夏娆心底咯噔一下。
“他并非外室所生,跟王爷根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甚至……甚至……”燕王妃几次张嘴,都没说出那句话来,懊恼的盯着夏娆:“你说话,你到底知道多少,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夏娆听着她这话的语气,似乎并不是在为燕诀的身世而暗自窃喜,或者算计,而是在担心。
夏娆站起了身来,看着焦急的燕王妃,道:“王妃是担心王府会受爷的牵连,还是担心关于爷的身世的传闻是否属实,是否对秦王殿下和秦王侧妃有利?”
“你休得胡搅蛮缠,直接回话便是!”燕王妃不满道。
“王妃若是不说清楚,妾身也无法直接回话。”夏娆镇定望着她:“不论妾身知不知道,妾身都没有证据,也不敢乱说。王妃若是有疑惑,何不直接问王爷?”夏娆想,她没有直接去质问燕王,多半还是不想让燕王知道,秦王已经将这件事告诉她了吧。
那秦王知道了这件事,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燕诀,他找了燕王妃去,是想拉燕王妃做同谋吗?
燕王妃的脸紧绷了些,看着显然知道些什么的夏娆,才终于道:“不说也罢,这件事你回去告诉诀儿,让他自己小心便是,但你们若是敢伤了珺儿,本妃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说到底,珺儿才是王府的血脉。”
夏娆见她还在试探自己,嘴角抿起笑意:“妾身愚笨,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王妃既要妾身传话,妾身如实传了便是。”
燕王妃心底暗骂夏娆是个狡猾的小狐狸!
夏娆临走时,特意问她:“对了,最近老王妃的新鲜黄瓜都摘下来了,妾身打算晒一些,回头给您送一些来尝尝?”
燕王妃黑脸。
自从老王妃说她喜欢吃腌黄瓜后,夏娆像是存心气她,日日都要给她送些她自己做的小菜来……虽然她都尝过,还不错……
“不要!”
“好嘞。”夏娆干脆应下。
转头夏娆出去,后脚迎春就捧着夏娆新做的小菜来了,气得燕王妃令厨房多煮了两碗饭。
“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