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饭菜。”傅尽欢道。
“是,大公子。”侍女点头。
傅尽欢吩咐完这句话就走了,侍女收拾好空碗,冲温酒酒福了福身,转身走出屋子,去给她准备饭菜。
温酒酒这才有空打量这间屋子。
木架子上摆着白净的瓷瓶,瓶中插着新折的花枝,壁上挂着山水画,珠帘垂下,隔开视线。虽陈设简单,却极为清新雅致,从风格来看,这里应该是傅尽欢的住处,红尘渡。
她昏过去后,傅尽欢并未叫人将她送回去,直接抱回自己的屋子里。
这间屋子应当不是傅尽欢的卧寝,傅尽欢这人有点洁癖,不喜旁人占他的床榻。
过了一会儿,侍女将备好的饭菜送过来,温酒酒饱食一顿。
吃过饭后,依旧没人来提醒她该回去了,看来,傅尽欢是有意留她在此。那浴汤需泡足四十九天,每日来回折腾,反而不方便,不如将她直接安置在红尘渡内。
温酒酒想到浴汤,心底沉了一沉,不说会折损寿数,便是那针扎般的痛楚,也难以忍受。
她必须想个法子。
如温酒酒所料,翌日又要泡那浴汤,温酒酒怀着沉重的心情,再次踏入那间屋子。雾气中裹着浓厚刺鼻的药味,侍女们撒完了花瓣,对傅尽欢福了福身,站到一旁。
温酒酒走到池边的台阶上,她注意到浴池四周垂坠的白纱外面,多了一层青色的幔帐,幔帐厚重,且密不透风。
她往那儿一站,两名侍女自觉走上前,替她将幔帐拉起,这样一来,幔帐彻底掩住她的身形,连帐后傅尽欢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她站在里边看不见傅尽欢,傅尽欢站在外边,自然也是看不见她的。
难道是傅尽欢特意叫人挂了这幔帐?温酒酒一阵犹疑。
“脱光,下水。”傅尽欢冷漠的声音从帐外飘了进来。
为她合起帘子的两名侍女站在水边,并未离开,目光紧紧盯着她,显然是监视。
温酒酒回过神来,幔帐真的是傅尽欢特意叫人挂上的。昨日她还有理由留了个肚兜和小裤在身上,今日帘帐都挂上了,她再推脱,站在一旁的两名侍女恐要亲自上手,脱了她的衣裳,将她按在水里。
温酒酒观察过,红尘渡内的侍女都会些拳脚功夫。她自知打不过傅尽欢,便是这两名虎视眈眈的侍女都不是对手,只好抬手将自己的衣裳脱了,以手掩胸,忍住痛楚,小心翼翼下了水。
她将身体沉入水中,似有绵密的银针扎入肌肤,瞬间痛得她冷汗淋漓,她咬了咬牙,忍住从喉中发出的呻.吟。
“姑娘且忍一忍,这浴汤初时是有些刺激,待泡过几次,习惯了药性,便不会这般痛苦了。”一名侍女安慰道。
她会开口安慰,多半是傅尽欢授意,温酒酒下意识地往帘外傅尽欢的方向,看了一眼,幔帐挡住她的视线。
侍女说完这句话后,走出了幔帐。
温酒酒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藏在水中的身体瑟瑟发抖。过了一会儿,有琴声从帘外飘出来,是傅尽欢在弹他的“凝心曲”。
这凝心曲有奇效,听着听着,不觉那么痛了,神志隐隐恍惚起来。
温酒酒眼皮往下坠了坠,昏昏沉沉间,听得傅尽欢的声音响起:“别走神,运转真气。”
温酒酒猛地睁大了眼睛,神志清醒两分。这浴汤泡都泡了,不拿来洗髓易筋,提升功力,反而白白折损寿命。
她将体内少的可怜的真气,运转了一周,最后沉入丹田,丹田处浮起一股暖流。
温酒酒呼出一口气,只觉方才还扎得皮肤生疼的浴汤,好像也变得温和了不少。要不是付出折损寿数的代价,这浴汤用来练功,再神奇不过。
想到折损的寿命,温酒酒又叹了口气,眼角余光瞥见什么顺着光滑的地板,朝着她这个方向游走而来。
温酒酒定睛一看,登时吓得三魂去了六魄,那朝她游走而来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条五彩斑斓的蛇。
温酒酒脑海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蛇!傅尽欢,快救我,有蛇!”
她天不怕地不怕,唯有一物是命中克星,就是这滑腻腻冷冰冰的蛇。她只要看蛇一眼,就会吓得浑身发凉,手脚哆嗦,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灵魂。
那蛇游走的速度极快,很快就到了池边,温酒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飞快地朝后面退着,快速爬上了岸。
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竟还记得自己是光秃秃的,半片遮身的衣物也没有,抬手抓住白色的纱帘,用力一扯,纱帘落入她手中。
她将纱帘当做浴巾,裹在身上,慌慌张张地往外面冲去,迎面撞进了一个略带着冷香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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