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应茗越听越气,紧咬嘴唇气呼呼吼道:“谁说老子没有的?老子还有好几处庄子呢,今儿就跟你赌这一把!”
洪管事唇角含笑,看似不经意地抬了抬头,随即点头笑道:“钟老爷说自己有那就肯定有了,只是,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要立个字据。并且,请钟老爷恕在下冒犯,还请钟老爷在字据后边添上一句话,若是不能如期交付这些庄子铺子,在下,可是要钟老爷一双手或者一双腿的。”
这还是不相信钟应茗有那么多庄子了。
被小瞧了的钟应茗当场气血冲头,猛地一拍桌子:“好!老子若是不能拿出来那些庄子,就把这双手和这双腿,一并赔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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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输了
字据很快便立好了,为了以示公允,在场不少围观的看客还都自发地上前签了名字作为这场赌博的见证者。
拿着手里一式两份的字据,洪管事唇边笑意明显,显然是对这场赌局势在必得。
不过钟应茗也不甘落后,在四方赌坊跟洪管事对赌七天,一直都是他在赢,且加起来已经赢了不下千两银子。
今日过来,他就是听说洪管事已经是最后一天开赌局了,若是再不转运,他便金盆洗手不再涉赌了。
钟应茗赌博向来是输的时候居多,哪里像现在这样赢了这么多?
功利心加上洪管事准备离开的急迫心驱使他将自己这几天赢到的几百两银子全都拿过来了,准备再来把大的。
其实他赢了近千两了,只是这几天已经被他挥霍地差不多了,只剩下了这区区几百两而已。
本以为今日能够再捞笔大的,却不想,一进赌坊他就输了。
眼看着已经是最后一把,他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那么差!
孤注一掷吧,反正他现在是债多了不愁,钟老太太也说过,她那些陪嫁的庄子铺子到最后都是归了自己的,现在只不过是提前拿到手而已。
“最后一把,请吧!”
洪管事将字据放到手边,似笑非笑地看向钟应茗。
依然是掷骰子赌大小,以示公平,这次掷骰子的人特意换了一个前来瞧热闹的小伙子。
这个小伙子钟应茗认识,这几天一直在四方赌坊鬼混,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赌术不咋样,经常输掉,定然是个不会出老千的小菜鸟了。
“嘿嘿,小的能担负这么大的责任,还真有些手抖呢,嘿嘿。”
这小伙子一拿到骰子就不小心给弄掉了,他尴尬地自嘲了两句,惹得众人嗤嗤笑了起来。
洪管事也笑了起来,钟应茗却笑不出来,他实在是太紧张了,老太太那几个庄子铺子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牌了,更何况,他还把现在居住的庄子也给算了进去,若是这把真的输了,他们一家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不过,顾面子的钟应茗终究是没有露出丝毫忐忑之意,也跟着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眼睛紧紧地盯着小伙子手里的骰子盅。
咣啷咣啷。
骰子盅在小伙子手里使劲儿晃悠着,这小伙子也许是为了显摆自己,故意将盅摇得咣啷响,直到大家都等的不耐烦了才嘿嘿一笑,啪地一声将盅扣在了桌子上。
大家隐约还能听到盅里边的骰子在骨碌骨碌转悠的声音,直到这声音消失不见了,大家才紧张兮兮地看向了坐在桌前的两个人。
洪管事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笑道:“钟老爷今儿运气似乎不太好,既然如此,就请你先下注吧!”
生死攸关的关头,谁还在乎什么孔融让梨的高风亮节?
钟应茗巴不得洪管事让自己先下注,这样自己胜出的几率就会大了许多。
他干干地咽了一口口水,在大小两个格子上游移不定,手里握着的筹码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啪!
终于,他闭着眼睛挑中了一个。
“我赌大!”
洪管事挑了挑眉,眼中似乎有一抹精芒闪过,唇角的嘲讽之意也一闪而逝。
他优哉游哉地将面前的筹码推了出去:“既如此,那我便赌小好了。”
见状,围观众人纷纷摇头,今儿这掷骰子的赌局开了不下几十把了,几乎把把都是大,只有有数的几次才是小。
现在洪管事居然放弃了几率最大的大,却要去挑小,真是令人担忧啊!
钟应茗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轻轻松了口气。
若是洪管事跟他一样选中了大,那么这局就要重新开始,幸好,他没有跟他选中一模一样的。
钟应茗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脸上的笑容十分明显:“洪管事可要想好了,买定离手,可不要等下开了盅再反悔哦!”
这大言不惭甚至胜券在握的模样,让不少人见了都十分不喜。
洪管事也不恼,只是轻轻笑道:“这句话,同样奉送给钟老爷。”
负责摇骰子的小伙子左右看了看,见两人都向自己点了点头,便高叫一声“买定离手”,干脆利索地打开了骰子盅。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