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清欢渡身子一怔,微微垂眸,汤言页因喝了酒,双眼迷离仿佛眼里有一汪清水,往日的清傲全数散尽,她本就肤若雪白,喝了酒后脸颊微微泛红,十分诱人,身上带着的酒气让人想靠近。

他忽觉喉咙有些干燥,瞥见石桌上的酒,抿了抿嘴唇,故意不去看她,克制了两秒,伸手将石桌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喝的有些急,他咳了两声,哭笑不得的说道:“二姑娘,你可还记得世人平日唤我为什么?”

汤言页:“嗯?”

她摇了摇手里的荷包。

清欢渡笑着,二话不说一手接过了荷包,而一只手揽过她的腰,倾身靠近她,嗤笑道:“我听世人常唤我为,采花贼?美人在前,我真想尽职尽责一些。”

汤言页好似闻见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但这味道此时与自己身上的酒味混合在了一起,头脑不清醒亦是想不起来在哪闻过。

她皱了皱眉,将人推开微微后退了一步,梁怀洛又立马出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不想听人说什么,一心只想若是没了梁府,她也不用成亲了。

“你不是也讨厌梁府吗?”

“替我杀了这**贼。”

“可以吗?前辈?”她一连说道。

清欢渡看了她半晌,忽然笑得肩膀直颤,心想还好今晚看见她此幅模样的人是自己,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有些神智不清。他顿时产生了个小心眼,调侃道:“那姑娘可愿意留下你那位未婚夫来传宗接代?”

汤言页愣了愣,抬眼去看他。

他眼里偷着古怪的笑,犹豫了半晌,手便往上移了一寸,在她某处用力一点,她便两眼一闭,整个人无意识的塌进了他怀里。

清欢渡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她的闺房将人放在了床榻上,他坐在她身侧,给她盖好被子,指腹蹭了蹭她的唇,垂首,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随后他攥紧了手里的荷包,看着她,心里回想着她方才的那句“杀了梁府中人”,沉思了片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在她耳边轻声道了一句:“谨遵夫人命令。”

梁怀洛换回了衣服,回到梁府,进门前警惕的朝两侧看了眼,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四千不敢睡深,一听见声响,倏地从床上跳起来,看来人是梁怀洛,松了口气的同时眼睛一闭又倒回床。

梁怀洛走近踢了踢床:“回你自己屋睡去。”

四千嘴角一抽:“你什么毛病啊?让我来替你看门的是你,这一会儿不到的功夫又喊我回去?”他愣了下,“你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没找到神婆?”

“我就没去找她。”梁怀洛因为那口酒的原因,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中途遇到了一些事,解决了一下。”

前几日在梁颤和禄明非没打消疑心时,梁怀洛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他看准了时机,本想今晚出去找趟神婆,可又怕梁颤要是忽然又像上回突然过来看他在不在,四千在屋里好帮他顶着。

“解决?”四千翻个身,撑着脑袋侧身看着他,嗤笑道:“这么大晚上还有事解决。”他耸了耸鼻子,“我好像还闻见一股酒味......不是吧!你去春风楼了?”

梁怀洛见他不起,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揉了揉太阳穴:“谁爱去那鬼地方。”他闻见那些女人身上的胭脂水粉,就特想往她们身上泼一桶水下去消消味道。

“你哥啊。不过不是我吹,你哥真是精力旺盛身体好。”四千摇摇头道:“我来你这儿这么久,就没见过他回来过几次,太能玩了!他是不是吃了什么补品?”

“你到时候可以去问问他。”梁怀洛道。

四千叹了一声,道:“二仙,我这几日也算是帮你忙了吧?我可以走了吧?整天在你这儿白吃白住好虽好,但也太无趣了,你出门就带过我出门一回!”

梁怀洛道:“下回就带你出去。”

四千震惊道:“还有下回?!”

梁怀洛懒懒的“嗯”了一声。

“不是,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四千皱眉道:“你说我帮你个忙,就能走了,你掰掰手指自己算算,这几日我又是帮你顾神婆又是替你放哨,又是做你的替罪羔羊……”

梁怀洛耷拉着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要走也行,但是别怪我没好心提醒你。江礼捷名游四海浪迹江湖,可不是你想找就找得到的,这老头我见过,你即使找到他了,他见你这石不过半江的技术,都懒得搭理你,先说好,走了到时你可别回来找我。”

“……”四千匪夷所思的看着他:“你跟他熟吗你?我怎么感觉是他看了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才懒得搭理你?你该不会也跟我一样,也找过他?”

梁怀洛哼笑了一声,“并不,向来都是他找的我。”

四千微微一愣,他虽然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好去过多探究他与江礼捷的事,但好奇心使然,还是半信半疑的问道:“你在哪儿见到他的?他的三仰醉是不是特厉害?你可有见识过?”

梁怀洛微微眯了眯眼,不知在心里头想什么,沉默了片刻,站起身也不顾四千还躺在他床上,朝四千身前一坐,开始拖鞋,说道:“三仰醉并没有没世人传的那么邪乎,一人一生只能使出三次,因其武功散尽,不值得。”

“三次?!为何?”

梁怀洛脱衣的手顿了下,道:“反正你也学不会,问这么多干什么,我累了,你差不多可以滚了。”

“哦。”四千装死了半分钟,打了个哈欠,才闭着眼懒洋洋的坐起身,因为那日他替梁怀洛救了神婆,才得知原来自己被骗了近一个月,虽然他总是半信半疑的对“梁二仙”这个名字抱有疑问,即使已经知道了,他还是会不知不觉叫梁二仙,因为习惯了。

来喜洲近月,四千自然了解清欢渡是何许人也,那天四千一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原本做了清欢渡的替罪羊,却被这闲心大发的梁二仙给救了,试问一个人再怎么闲,也不至于救一个对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相处了几天下来,他也早该想到,梁怀洛根本不是那种看你无辜看你可怜才来援手救你一下的人,既然没了这个原因,那只有是他跟清欢渡之间有何关系了。

虽然那晚梁怀洛没有直白承认他是清欢渡,但依旧他先前所言,四千在那瞬便肯定,这个梁二仙就是清欢渡!虽然不知梁怀洛为何要以两面身份面世,但四千慢慢也发觉,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坏。

待四千出了房间,梁怀洛才躺了下来。前几日梁颤对他似乎还没放下戒心,而且会派禄明非在夜半三更时不时的来他窗外看一眼,看他可有在屋里,他担心怕时间拖的越长,对神婆的安危越不利,所以今日便出去了一趟。

谁知中途遇到了他喝醉了的未婚妻,他枕着手,睁着眼盯着黑漆漆的屋顶,原本的困意在躺下那一瞬好像又消失殆尽了。

这一晚,他却做了三个噩梦,梦里先是江礼捷站在他面前,双手毫无生气的垂坠在两侧,怒发冲冠的瞪着他,口中吼道:“我收你入阁,教你掷石术,为了传授你三仰醉散尽功夫!没想到你居然不守本心,以清欢渡名义去断人生路!”

“从此往后,我江礼捷不再有你这个草菅人命的徒弟!”

“你给我滚!”

“……”

随后画面又跳转,梁颤坐在他的对面,他好似被人灌醉了,头晕目眩,梁颤笑着继续给他倒了杯酒,说道,“你是我梁颤的儿子!为了梁府未来的路,你不能爱上任何人,但你必须要让汤言页爱上你,咱们有了她,汤府便犹如蚂蚁般被我们踩在脚底下,懂了吗我的好儿子?”

梦里的他不理父亲,想逃离,谁知他的腿比想象中还要短,竟够不着地,脚一踩空楞楞摔在了地上,他看了眼自己稚嫩的手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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