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亮晶晶的,闻着还很香,好像能吃,我伸舌头舔了一下,嘿,真能吃。
我张嘴要吃,秦宿瑜按住我手。
我抬头看他,就见他轻微颤着眼,低声道,“还是别吃了。”
我干嘛不吃,这是我花钱买的,我吃吃怎么了!
我不仅要吃,我还要慢慢吃,我一口包住糖人细细的吮,专对着他吃。
他那脸也没多黑,就是板着,可被我瞧见他咽口水了。
原来他也想吃我的糖人,我这人大度,不会跟他争这个。
我将糖人放到他嘴边,“给你尝一口。”
秦宿瑜偏过脸,冷冷道,“我不吃。”
不吃拉倒,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环着我的肩带我往前看,路上能见到各色好玩的物事。
雨鸢还给我买了盏兔子灯,我吃完糖人后提着灯跟在秦宿瑜身边四处乱看,恰见不远处有人在放烟花,许多人跑过去看。
我也牵着秦宿瑜往那儿跑。
可没跑几步就被人撞到,我的兔子灯掉地上去了。
那人连忙捡起灯,俯着腰朝我递来,“跑的急,没成想撞到了小姐。”
街上人多,撞到人实属正常,我也没在意,伸手去接灯。
那人便在这时突然亮出刀,直冲着我刺来。
我大惊,吓得挪不动脚,心里直呼,完了完了,我真要死了。
说时迟那时快,秦宿瑜将我朝旁边一推,那把刀不偏不倚正好扎在了他的手臂上,他一把揪住那人,反手将他扣住往后方一扔,那人就被侍卫拿下了。
我急忙冲到他身边,那把刀扎得很深,血不停朝外淌,我手足无措的捧着他的手哭道,“你别死,你别死……”
秦宿瑜摸一下我的头,哄道,“不死,别怕。”
他的脸色泛白,笑起来没以前好看了。
我抆过脸,小心的扶着他道,“我们快回去!”
秦宿瑜点点头,由着我扶他走。
这一路我都忐忑不安,都怪我,如果我不想着出来,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我本就是个麻烦,他还纵容着我。
我好难过。
我们回去就传了太医来,我缘着穿的女装,只能躲里间不敢出来,就听见外面人跑进跑出,我越发紧张。
好容易屋里安静下来,雨鸢隔着门叫我,“陛下,出来吧。”
我慌忙跳出来,窜到床边看人。
秦宿瑜半合着眼,手臂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可能是流血过多,他的嘴唇苍白起皮,我瞧着心疼。
我不敢打搅他,就趴在床边小声哭,他可太倒霉了,自从遇见我就多灾多难的,没一天安生过,他对我来说是福星,我对他就是灾星,他上辈子约莫是杀人放火,这辈子才跟我绑在一起,我还不省心,往后我要多疼疼他。
秦宿瑜听见了我哭,他低头瞧我,伸指拂去我脸上的泪,“怎又哭了?”
我羞愧道,“不出门就好了……”
秦宿瑜笑了笑,“怨不得你,是有人盯着我们。”
我陡然火气冲上来,将床框捶地啪啪响,“叫我抓到人,我要把他碎尸万端。”
秦宿瑜舔一下唇,“先别说这个,给我倒点水。”
我奥着声,匆匆跑桌边倒了满满一杯水端给他,奈何我跑的太快,杯子里的水泼泼洒洒,不少全撒他前襟上了,湿了一大块。
秦宿瑜渴的厉害,一口咕尽,我怕他还渴,又倒了一杯过来,他喝完才笑道,“叫你倒水,我喝一半,身上湿一半。”
我早注意到他被我泼湿了,我扒拉他的衣裳道,“我给你换吧。”
秦宿瑜用没伤着的手摁住我道,“不用。”
什么不用不用的,他现在手不方便,我身为他的老婆给他换个衣裳又不过分。
“你打算穿湿衣服睡觉?”
秦宿瑜抿着唇,少顷道,“你出去,我叫太监进来。”
我不要出去,他受伤了,我就想给他献献殷勤,况且我还穿着女装,这会儿也没法出去。
我揪着他的衣角道,“我们都是夫妻了,我给你换不好吗?我都没看过你的身体,倒让太监得了便宜。”
秦宿瑜道,“太监和男人也没多区别。”
我就不想他被别人看见身子,他的身子都是我的,得我能看,谁都不能沾一眼。
我做小伏低道,“我想伺候你一回。”
秦宿瑜便闭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