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的兵力不算多,可营地面积却是当真不小,外层营房住着的都是基层官兵,至于中高层将校的营房么,全都是独栋的两层楼房,位于营地的内圈,自有一部警戒兵马,然则因着军中高级将领们都已赴宴去了,此时此刻。也就只剩下陆家父子那连成一排的三座小楼处还有十数名士兵在守卫着,在此情形下,庄猛一行人摸黑潜入内圈的行动自然也就顺遂无比。很快便已到了离中军小楼不远处。
“何人?”
天虽黑,可架不住积雪颇厚,哪怕再如何小心,庄猛一行人走近中军小楼时,还是不免被值日的士兵们发现了。
“是我!”
这一听前头响起了警戒士兵的断喝声,庄猛赶忙一压手。示意紧随其后的众将士们先行停下,而后方才领着二十余名亲卫大摇大摆地向前行了去。
“原来是庄校尉,有甚事么?”
见得有不少人走了过来,那名出声呼喝的士兵赶忙将手中的火把向前一探,待得瞧清了庄猛的脸,紧绷着的心弦方才算是松了下来,但却并未给庄猛啥好脸色看,一声喝问里,满满都是不屑之意味。
“某有要事要面见二位少将军,还请通禀则个。”
庄猛并未在意那名哨兵的态度之恶劣,抖手取出了一串钱,在塞给那名哨兵之同时,很是客气地便求肯了一句道。
“等着。”
哨兵先是掂量了下手中的钱串,而后方才皮笑肉不笑地吭哧了一声,转身便往小楼处行了去。
“咳咳。”
趁着哨兵前去通禀之际,庄猛突然假咳了两声,旋即便见那些个跟随在他身后的士兵们立马分散了开来,嘻嘻哈哈地便与守在小楼前的哨兵们拉呱上了。
毕竟都是军中袍泽。哪怕那些哨兵们素来瞧不起庄猛手下的兵丁,可在右军士兵们的刻意讨好下,那些哨兵们倒也不致于真儿个地冷脸相向,于是乎,两军士兵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冒雪唠嗑上了,其乐不也融融哉。
“少将军有令:着庄校尉独自入内,请罢。”
片刻之后,入小楼通禀的哨兵已施施然地转了回来,满脸不屑之色地便吭哧了一声。
“有劳了!”
庄猛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不徐不速地便走上了前去,只是在即将与那名哨兵抆肩而过之际,只见庄猛脚下一错,腰部一扭之同时,右手往腰间只一抹,顺势便将唐刀拔出了鞘,借着旋身的势头,只一挥,但见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一颗斗大的头颅便已翻滚着飞了起来,可怜那名哨兵无头的尸体瞬间便是鲜血狂喷不已。
“噗嗤、噗嗤、噗嗤……”
庄猛的动手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些,那些正被右军士兵们围着讨好的哨兵们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正自目瞪口呆间,早有准备的右军士兵们已是齐齐抽出了暗藏着的匕首,两个对一个地便是一通疯狂的捅杀。十数名哨兵措不及防之下,大多都被捂住了嘴,死得个无声无息,也就只有两名哨兵临死前发出了声短促的惨嚎而已。
“庄猛,你想作甚,是欲造反么,嗯?”
惨嚎声虽是乍响即停,可毕竟是近在迟尺,正自对坐而饮的陆家兄弟顿时便被惊动了。就在哥俩个齐齐跳将起来之际,庄猛已提拎着寒光闪闪的唐刀走进了小楼,一见及此。陆山的脸色陡然便是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