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破了吐蕃军的意图,赵文振自然不会跟着对方的步调起舞,在离畜牧群还有着两里左右的距离上。便即勒住了手下兵马。
“父亲,看来我们恐怕得打一场硬仗了。”
噶尔·钦陵赞卓的头脑明显比其父兄要好用得多,这不。唐军的速度这才刚缓将下来,他便已预见到了赵文振或将采用的战术,眼神陡然便是一凛。
“嗯?”
噶尔·东赞显然没能搞清楚其次子的判断依据之所在。讶异地便轻吭了一声。
“父亲,接下来汉狗定会先派出数支小股骑军前来驱散牛羊马匹,我方此时若是不撤,那就须得不断派兵下河与汉狗厮杀,如此,也就只能阻挡汉狗一时而已,那些家畜迟早还是会因战事爆发而被驱散。”
见得自家父亲满脸疑惑之色地看了过来,噶尔·钦陵赞卓赶忙紧着便给出了番解释。
“呼……,钦陵赞卓,你率本部兵马留下来断后,其余各部即刻随本将尽速撤走!”
噶尔·钦陵赞卓这等言语一出,噶尔·东赞可就有些个稳不住神了。没旁的,目下两军的兵力倒是差距不大,问题是吐蕃军一方断不可能会有援兵赶来,而唐军一方的增援却是随时可能大量赶到,真若是拖得久了,己方这么些兵马指不定就得全部交待在此地了。一念及此,噶尔·东赞心中的退意顿时便大起了,只见其牙关一咬,便即紧着下了道壁虎断尾之将令,旋即便听号角声连天震响不已中,吐蕃军主力飞速地掉头向鄂拉山山口方向疾驰了去,唯有噶尔·钦陵赞卓所部五千将士以及混杂在畜牧群中的千余仆从军士兵兀自留在原地。
“好个奸诈之徒!”
见得河对岸的噶尔·东赞率主力溜得如此之及时,饶是赵文振心性沉稳过人,也自不免低声骂了一嗓子,可也没辙,概因唐军此时方才刚停将下来,队形难免有些松散,显然是不宜再度起速的,再说了,有着大量的家畜群挡在河中,己方大军也真就没法强冲,强自硬来的话,那就是在给留守的噶尔·钦陵赞卓以可乘之机,倘若真阴沟里翻了船,那乐子可就就大了去了。
“迷尔普、赛斯阿古,你二人即刻各率三千骑下河,务必在最短时间里将家畜群赶开,阿尼玛卿,你率六千骑上前压阵。”
吐蕃主力既已鼠窜而去,赵文振在用兵上自然也就激进得多了,一口气便派出了一万两千骑兵,试图在最短时间里扫出条追击的路线来。
“吹号,让前军将家畜群赶向中央,并连续驱向汉狗一方!”
噶尔·钦陵赞卓一直面无表情地观察着唐军的一举一动,待得见唐军三箭齐出,立马便意识到赵文振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仗势欺人了的,脸色登时便不免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然则为了掩护主力脱身,他却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地下了道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