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兵力虽说大体相当,奈何羊同军此时正值七零八落间,根本不可能挡得住吐蕃骑军的三路夹攻,眼瞅着形势不妙,茶图哪还有丁点争功之心思,一声怪叫之同时,拨马便往来路狂逃了开去。
茶图倒是鼠窜得个飞快。可其手下那些分散了开去的部众们却是倒了大霉了,被三路吐蕃骑军这么一夹击之下,死伤倒也不算太多,可大多数士兵为了逃命,却是不管不顾地丢下了盔甲兵刃,可谓是狼狈得个无以复加。
“吹号,命令各部停止追击,收兵!”
一口气率部穷追了二十余里之后,噶尔·东赞唯恐会遭遇到唐军主力,自是不敢再孟浪行事,紧着便下了收兵之将令,率部掉头便即往茶卡河边撤了回去……
“爹。快看,好像是大都护的旗号。”
疯狂溃逃了四十余里之后,茶图这才惊魂未定地勒住了战马,而此时。尚能跟在他身旁的将士已然不足八千骑,剩下的不是死了,便是逃散了,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收拢得回来的。面对此情此景,茶图当真是欲哭无泪来着,可就在此时,巴图彦突然惊呼了一嗓子。
巴图彦没有看错,滚滚而来的确实是赵文振所率的大唐主力骑军,个中大唐骑军为一万两千骑,另有青海新军一万五千骑为辅,兵行极速,烟尘滚滚大起中,不多会便已赶到了羊同溃兵们的聚集处。
“大都护,末将无能,中敌埋伏,以致于兵败如此,死罪,死罪。”
见得赵文振已率部赶到,茶图赶忙疾步便迎到了赵文振的马前。深深一躬之同时,满脸愧色地请罪不迭。
“茶图将军不必如此,胜负乃兵家之常事尔,无须自责那么许多,还请说说看,吐蕃贼军断后者是谁?手下兵马几何?”
赵文振之所以让茶图打先锋,目的就是要引出吐蕃断后部队的埋伏,自然不会去责备茶图的战败。他更关切的是能否一举吃掉吐蕃军的后卫部队。
“回大都护的话,看旗号,吐蕃贼军断后之大将应是噶尔·东赞,其所部兵马当不在两万之下,另有五千骑负责驱策牛羊马匹,至于是否还有旁的兵马,就非末将所能知了。”
这一见赵文振浑然没丁点追究自己责任的意思,茶图紧绷着的心弦一松之余,也自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紧着便将自己所知的军情娓娓道了出来。
“嗯,某知晓了,将军可先在此收拢四散之部众,某这就先挥军去追杀贼军,将军随后赶来增援可好?”
一听吐蕃断后部队兵力不少,赵文振也自没敢大意了去,这便以商榷的口吻给茶图下了道命令。
“末将遵命!”
赵文振这等平等商榷的姿态一出,茶图原本已萎靡下去的精气神陡然便是一振。
“好,那就这么定了,全军听令,跟我来,加速前进!”
茶图所部的战斗力虽然实在不咋地,可蚊子再小,那也是肉来着,值得此大战在即之际,赵文振自是不会太过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