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请了两国使节团之后,赵文振就没再理睬噶尔·东赞等人的求见了,把谈判事宜全都丢给了司马陆秉去打理,至于他自己么,则是专心部署起了备战事宜,就这么着,十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禀大都护,陛下所派的密使到了。”
二月二十八日一早,就在赵文振正自在沙盘前推演着可能之战局时,却听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中,亲卫统领孙苞已疾步走了进来,冲着赵文振便是一躬身。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哦?快请。”
这一听“密使”二字,赵文振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一扬。
“诺。”
赵文振既是有令,孙苞自不敢稍有轻忽,躬身应诺之余。紧着便退出了书房,不多会,便又领着名身着队正甲胄的年轻人从外头转了回来。
“哟,林公公,好久不见了。”
只瞄了一眼,赵文振便即认出了来者,赫然是太宗面前听用的小宦官林荣。
“赵大人,早。”
论起来。双方还真就是老交情了,大半年没见之下,林荣也自不免有些个激动不已的。
“来,坐下说,孙苞,上茶。”
在这么个通讯极其落后的年代,哪怕有着福伯以及普安公主的不时来信,可也就只能起到管中窥豹的作用罢了,压根儿就没法把握住这大半年来的朝堂动向,而今好不容易遇到了林荣这么位故交,赵文振心情自然是好得不行。
“赵大人且慢,陛下有密旨一封在此。”
林荣并未去就座,而是紧着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双手捧着,向前便是一递。
“陛下可还有甚叮嘱么?”
这一听是密旨,赵文振自是不敢稍有大意,忙不迭地先是深深一躬,而后方才恭谨地接过了信函,就此撕开了封口,从内里取出了两张写满了字的纸,飞快地过了一遍之后,赵文振的眉头顿时便微皱了起来,不为别的,只因这封所谓的密信里根本没啥值得保密的内容。也就只是些嘘寒问暖的话语罢了,真正涉及到军务的就只一条,那便是在许了赵文振便宜行事之余,准了赵文振所提的多调粮秣辎重以为战备之用的要求,就这么点事儿,显然没必要搞得如此之神妙。
“陛下有三个问题要问,还请赵大人斟酌后再作答,其一,爱卿对此战可有把握否?”
赵文振这么一问之下,林荣登时便乐了,伸手冲着赵文振便亮了下大拇指,而后方才面色一肃。摆出了公事公办之架势。
“回陛下的话,依微臣算来,此战当有七成之胜算,所虑者唯贼军会分兵去袭松、鄯二州,一旦两处稍有闪失,则恐动摇我军之战心。”
林荣这等姿态一出,赵文振立马便收敛起了笑容,很是谨慎地沉吟了一下之后,这才语调低沉地给出了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