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行,且待本官了解过详情之后再做计较好了。”
徐震这等态度明显不太端正,然则赵文振却也并不怎么在意——贞观年间虽说政治开明。可朝中排资论辈的情况依旧是存在的,似他这般猛然蹿起的新贵无疑是个异类,诸如徐震这般在朝堂里熬了十数年还不得上进的中级官员们能服气才是怪事了的。
“善,那下官就不打搅大人的公务了,告辞。”
徐震显然不怎么乐意跟赵文振多打交道,这一谈完了事,立马毫不犹豫地便告辞而去了……
在将徐震送走之后,赵文振并未急着去传陆鳞前来,而是在文案后头皱眉思忖了起来,此无他,徐震所汇报之事可大可小,处理起来其实也不算烦难。但消查清了事情经过,按律处理了去也就是了,问题是赵文振却并不以为事情会这么简单——机构内部的事情处置重了,难免会惹来众同僚们的忌惮。处置轻了,一不留神就会被人给参了一本,个中的度之拿捏可不是件容易之事来着。
“赵英,去。将刘主事请了来。”
皱眉思忖了片刻之后,赵文振最终还是决定先了解一下情况再做计较。
“下官见过大人。”
赵英应诺而去后不多会,刘斌便已匆匆赶到了。
“免了,刘主事可了解城门郎陆鳞其人否?”
对刘斌这位直属手下,赵文振还是相对信得过的,也自不会绕啥弯子,一开口便直奔了主题。
“回大人的话,据下官所知,那陆鳞本是左骁卫兵曹(从八品下),自去岁年初娶了京师大商贾蔡廉的第四女为妻后,也不知是走了谁的门路,一路超拔,只一年时间便即升到了城门郎的位置上,为人豪气,出手大方,没少宴请省内同僚。官声亦自尚可。”
刘斌并不清楚赵文振此问的用意何在,但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紧着便将自己所知的情况尽皆道了出来。
“呵,好家伙,一年内升了九级,这速度怕是我贞观朝前所未有的罢,本官倒是好奇得很,超拔于其者究竟是何方神圣来着?”
这一听陆鳞的升官速度如此之狂猛。赵文振忍不住便感慨了一嗓子。
“下官实是不知,只是尝听其自言背后有贵人而已。”
要说升官速度,赵文振其实才是最狂猛的那一个,当然了,赵文振靠的是实打实的军功,这一条,任是谁都没得话说,刘斌羡慕归羡慕,却是断然不敢有甚不敬之言的。
“贵人?有趣,刘主事且辛苦一下,寻人打听打听,本官倒想知道一下那位贵人到底有多贵。”
赵文振本就觉得徐震弹劾陆鳞一事有古怪,而今一听刘斌这般说法,嘴角边登时便荡漾出了几丝冷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