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于狱中行杀人灭口之勾当,当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么,嗯?”
此时还没到跟卢策算总账的时候。赵文振自是不会在此时与其纠缠那么许多,在逼退了此獠之后,立马转向了兀自骂个不休的夏安,冷声便呵斥了一句道。
“你这是血口喷人,卢大人,小的冤枉啊,卢大人,小的冤啊……”
夏安妥妥就是一凶徒,也就只是在被赵文振揭破了真相之时稍露了几丝慌乱,可很快便作出了一派的激愤状,可着劲地叫起了撞天屈来。
“赵大人……”
卢策是真的沉不住气了,哪怕都已是被赵文振接连两次喝退。此时见势不妙之下,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抢将出来,试图救下被擒住的夏安。
“好个凶蛮之徒,死到临头了。还敢在本官面前惺惺作态,嘿,莫忘了一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赵文振根本没理睬卢策,只管双目炯然地看着喊冤不止的夏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人不服,不服!”
赵文振这等笃定的样子一出,夏安眼中的惊恐之色顿时便浓了起来,只是自忖行事谨慎,自不肯就这么认了栽。
“不服么?行,本官便让你不得不服好了,按你之供述,昨夜并无外人进入此处监舍,如此一来,那郑拓不是自缢而亡便是你与陈浩所杀,此一条,想来是毋庸置疑的吧,嗯?”
赵文振早有成竹在胸,又岂会在意夏安的顽抗。只不过他并未急着揭穿谜底,而是先将一个明摆着的事实道了出来。
“某不曾杀人,那郑拓就是自缢而死的,狗官,你休想嫁祸于某。”
听得赵文振这般说法,夏安的眼神顿时便游离了起来,然则口却兀自硬着。
“到了此时,尔这厮还敢跟本官嘴硬。也确能算得上一号人物了,也罢,那本官就给你个痛快好了,听着,邓拓身高也不过就到此处而已,其若是真是以裤带自缢的话,脖颈间的勒痕当是斜向上方的,纵使因挣扎之故,勒痕有所分散,亦当不致有与下巴平行之勒痕存在,可验尸时,平痕竟比斜痕更深上几分,这就意味着那邓拓是先被人用裤带背向勒死之后,再悬于栅栏横杆之上的,既如此,昨夜既是无外人出入此间,那郑拓之死不是你夏安所为,便是陈浩干的,本官可有说错?”
年关将至,赵文振可没耐心在凤翔县多呆,既是有了破案的线索在手,那他自然不会迁延,顺藤摸瓜了去也就是了。
“……”
夏安显然没料到赵文振居然能如此快便从尸检上找出破绽来,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辩解才是了的。
“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只是知情不报,小的并未动手杀人啊,都是夏安干的,与小人无关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这都还没等夏安有所表示呢,兀自跪在地上的陈浩便已吃不住劲了,磕头如捣蒜般地便狂嚷嚷了起来。
“来人,将夏安与陈浩尽皆拿下,即刻分头关押审讯!”
陈浩这么一开口之下,案情无疑已见了端倪,赵文振自是不会错过了这等趁热打铁之大好机会,脸色一肃之余,厉声便下了道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