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口谕,宣左武侯卫右郎将赵文振两仪殿觐见。”
谢公公先是冷冷地扫了赵文振一眼,而后方才面无表情地宣了太宗的口谕。
“微臣遵旨。”
一听是这么道旨意,赵文振不由地便是一愣,没旁的,概因照惯例,唯有极品重臣才有资格于散朝后到两仪殿面圣的,可他眼下不过只是小小的正五品上的中级将领而已,无论资格还是资历,显然都差得太远了些。
“赵将军,您请。”
谢公公宣完了口谕之后,连看都没看赵文振一眼。便即走了人,倒是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小宦官很是机灵,紧着便抢到了赵文振的跟前,躬身摆手地便道了声请。
“有劳了。不知公公怎生称呼?”
算上这回,都已是连着三次遭谢公公冷遇了,赵文振实在是有些个莫名所以。
“赵将军客气了,小的林荣,您叫小的一声小荣子便好。”
一瞧见赵文振冲着自己拱手,小宦官自是没敢轻受了去,一边慌乱地侧了下身子,一边讨巧地自报了家门。
“原来是林公公。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则个。”
这一见小宦官如此机灵,赵文振立马便起了结交一番之心思,这便与笑谈间,手指轻轻一弹,将一张折叠好的两贯飞钞弹进了小宦官的衣袖之中。
“不敢,不敢,赵将军,您请。”
林荣明显还是个新手,这一感受到了赵文振的“诚意”,当即便激动得脸都泛了红。
“林公公,某观那谢公公对赵某似乎有些误会,不知这是……”
诚意既是给了,那当然是得回点本的,这么个算盘,赵文振自是打得麻溜无比。
“谢公公有个外甥,本是国子监监生,名叫陈豫。”
林荣显然没打算为谢公公保密,只见其哂笑了一下之后,低声便给出了答案。
“原来如此。”
得,这回真相大白了,怪不得这货每回见到他赵文振,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敢情就是仇人来着……
“微臣叩见陛下。”
待得赶到了两仪殿时。赵文振这才发现房玄龄等宰辅们居然都在,心中难免有些惊诧不已,但却并未带到脸上来,也就只是恭恭敬敬地冲着太宗行了个大礼。
“免了,文振,你来得正好,时文(萧瑀的字)先前方才刚谈到才与德当何者为先的问题,卿对此可有甚见解否?”
于两仪殿中,太宗明显很是放松,根本没等赵文振谢恩,便已是笑呵呵地发问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话,微臣以为才与德当得并重才是。无他,有才无德者,才愈大,患亦愈大,自古以来,奸佞无不是有大才之人,唯缺德尔;至于有德而无才么,在野,或可称好好先生,于朝,则是尸位素餐之徒也,殊无用处。故,在微臣看来,才德兼备方是社稷之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