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房玄龄既是已有所决断,一众官员们自是不敢再在此地看热闹,很快便即散了个精光……
人在屋檐下,又岂能不低头,这么个道理,赵文振自是心知肚明得很,哪怕心中其实怨气不小,可最终。他还是不曾再起波澜,在拿到了告假批复之后,也就自行打道回府去了,却不曾想宫里竟是出了意外——普安公主闻知赵文振在兵部受辱一事后,第一时间便盛装赶去了太宗办公的两仪殿,不言不语地跪在了宫门前。
“陛下,普安公主正跪于宫前。”
普安公主这么不吭不声地跪伏于地,轮值的宦官们可就稳不住神了,层层上报之下,内侍监徐恩不得不紧着将此事告知了太宗。
“哦,所为何事?”
这一听徐恩如此说法,太宗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微微一皱。
“老奴不知。”
赵文振大闹兵部的事儿目下还没传到两仪殿处。徐恩又哪能搞得清普安公主的来意。
“嗯,宣罢。”
太宗多子多女,压根儿就关爱不过来,除了长孙皇后所生的子女能得较多的恩宠之外。似李婉秋这等昭仪所生的子女,一年都难得面圣几回,当然了,李婉秋是个例外。无他,上回赵文振与史仁表争婚一事闹得实在太大了些,太宗对李婉秋这个女儿自然也就多了几分的关注,而今一听其前来求见,哪怕正忙于政务,太宗皱眉思忖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决定给李婉秋一个面谈的机会。
“诺!”
听得太宗有口谕,徐恩自是不敢稍有迁延,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退出了大殿,不旋踵,便即领着普安公主又转了回来。
“女儿叩见父皇。”
方才一走进了大殿,普安公主紧着便抢上了前去,毕恭毕敬地便是一福。
“免了,说罢,这么急着见朕所为何事啊?”
这一见普安公主满脸的凄苦之状。太宗的心不由地便是一突。
“女儿特来求父皇主持公道。”
听得太宗见问,普安公主当即便再度福了一福。
“嗯,此话怎讲?”
一听普安公主此言蹊跷,太宗本就皱着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更皱紧了几分。
“好叫父皇得知,女儿已是忍无可忍了,早先,于上林苑军演之时,陛下曾亲口允了抢亲比武一事。赵郎既胜,按理本该已有定论,偏偏侯君集硬要多生事端,女儿虽不悦,却也忍了。”
“前日,侯君集挟私报复,硬要指派赵郎去雁门关戍边,女儿又忍了;今日,赵郎得魏征、魏大人之赏识,给予荐书,助其参与今科大比,照例,兵部当得准假的,可结果呢,那侯君集竟指使属官百般刁难,后又不由分说地下令要拿赵郎法办,事至此,女儿已是再无可忍了,还请父皇为女儿主持公道。”
普安公主本是个柔顺的性子,一向与人无争,可眼下,为了自身的幸福,她却是不能不争了。
“什么,竟有此事?”
太宗对赵文振的印象极佳,本就存了大用于其之想法,只是尚未得便提拔而已,这冷不丁一听侯君集居然在下头生出了这如此多的事端,太宗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