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知道赵文振这就是故意在激自己,可一想到自个儿每每被秦琼讥笑的尴尬,程咬金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嗓子。
“嘿。”
您老爱骂就骂好了,只要肯帮衬就成,赵文振一点都不在意程老混混的恶劣态度,一声坏笑之下,便即走回到了程咬金的面前,也不多话,仅仅只是恭谦地躬身而立着。
“嗯……,老夫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老夫顶多帮着说合一下,再多就没门了。”
配方,程咬金那是断然不肯错过了去的,可与此同时么,他也不愿在赵家一事中卷入过深,倒不是忌惮王彬,而是担心引来非议,毕竟他是武将,强行干涉政务,乃是犯大忌之事,一旦引发了圣怒,那后果可就真要不堪了去了。
“小侄省得,小侄要的其实不多,只求伯父能准玄峰(程处弼的字)弟并数名家将陪小侄一道去雍州府递个状纸便成。”
程咬金的顾忌,赵文振自是能体悟得到,可也不是太在意,毕竟他本来就没指望程咬金能毫无保留地站在自己一边,所要的不过只是个借势罢了。
“然后呢,嗯?”
程咬金在外素来以厚脸皮的混不吝形象示人,可实际上么,能在朝中混得个风生水起之人,又岂是易于之辈,饶是赵文振说得轻巧,可程咬金却并未咬钩。
“然后么,急的人就不是小侄了,以某人的精明,肯定会第一时间来寻伯父打个商量,到那时,伯父大可顺水推舟地说合上一回,小侄只求能顺利承袭爵位,至于家产,小侄愿让出一半,家中仆役、佃户去留皆可听凭自便。”
在大唐,要想混得滋润,没有爵位是断然不成的,这一条乃是底限,至于家产啥的,赵文振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原因说穿了也简单,只要有了启动资金,凭着前世的那些记忆,想寻些发财项目,着实是再简单不过之事了的。
“就这?”
赵文振此话一出,程咬金可就有些不淡定了,没旁的,要知道按《武德律》,嫡长子承爵乃是惯例,不仅如此,在家产分配上,也同样是嫡长子优先,其余诸子只能得些浮财而已,换而言之,赵文振做出的让步当真不小,程咬金难免会怀疑赵文振别有用心。
“对,就这,还请伯父为小侄主持公道。”
赵文振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这当口上,自然不会有丁点的迟疑。
“唔……,若真如此,那,这么个公道,老夫主持定了。”
这一听赵文振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样子,程咬金的心顿时便动了,无他,作为中人,能合理调解赵家的争端,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彰显自身威望的好事来着,自无拒绝之必要。
“多谢伯父成全,那小侄这就先行告退了。”
程咬金其人在外虽说混不吝得很,可却一向重然诺,他既是这么说了,赵文振自是不疑有它,恭谨地行了个礼之后,便即转身走了人,可却半字不提配方之事。
“这臭小子,滑头!嘿,没想到啊,赵鹏那憨货居然能生下这么个机灵儿子,真不知究竟是走了啥狗屎运了。”
这一见赵文振走得如此之干脆,程咬金不由地便愣住了,好一阵的木讷之后,这才摇头笑骂了一句,言语间满满都是不加掩饰的羡慕之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