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了,此乃公堂之地,不得擅闯!”
自古以来,衙门就是难进也难出之地,哪怕在唐初这等官场风气尚好的年月,也自不例外,这不,赵文振等人这才刚走近了衙门,就被两名当值的衙役挡住了去路。
“二位兄台请了,在下已故晋城县伯赵鹏之子赵彦,因家中仆役杀人陷主一事前来府衙递状纸,还请二位兄台代为通禀一声可成?”
府衙乃是律法重地,别说赵文振尚未袭爵,就算已有官职在身,在这等地儿,那也得遵纪才成,真敢孟浪,无疑是自讨苦吃,这么个道理,赵文振自是拎得个清楚无比。
“等着!”
赵文振所言乃是正当理由,两名衙役自是不能拦阻,彼此对视了一下之后,这才由其中一名出面呵斥了一嗓子。
“有劳了。”
衙役的态度当真不算好,然则赵文振却并不介意,客气地拱手为礼之后,便即领着满脸愤愤不平之色的程处弼等人退到一旁去了……
府衙的后院书房中,一名五绺长须飘然的中年人正自伏案挥笔地勾勒着副水墨山水,此人正是雍州府长史陈凯,雍州府的实际掌权者——因着太宗曾担任过雍州府尹之故,在其上位之后,雍州府的府尹就一直由几位兄弟辈的亲王轮流兼领,当然了,都只是虚领而已,并不管事,府中大小事宜皆由长史全权总揽。
“大人。”
就在陈凯勾勾画画之际,但听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中,一身整齐官袍的谢央已疾步抢了进来。
“嗯?”
被谢央这么一搅闹,陈凯的手不由自主地便轻颤了一下,原本已将成型的画当即便被毁了,心一烦,冷哼之声里难免便满是掩饰不住的肃杀之意味。
“禀大人,已故晋城县伯赵鹏之子赵彦已到了府门外,说是要递状纸,您看……”
这一听陈凯声色不对,谢央赶忙深深一躬,紧着便将事由道了出来。
“嗯……,你且安排一下,着人把状纸先接了,就说本官近来政务忙,过些时日自会酌情处置此案。”
谢央这话一出,陈凯本就皱着的眉头顿时便更皱紧了几分。
“这……”
此案本是谢央在打理,早在数日前,他就已提议尽快审结了的,可却一直被陈凯压着,于律已然是大有不合了的,到如今,苦主都已找上了门来,再要拖,万一闹出了啥纠葛,那后果只怕不是那么好承受的,自由不得谢央不为之头疼不已的。
“就这么定了。”
这案子的案情其实早已是分明了的,真要审,三两下便可审结,问题是陈凯已答应了王彬那头暂缓审理的请托,此时自然是不愿亲自去接状纸的,只想着先将赵文振糊弄过去了事,至于何时开审么,那就得等王彬那头递过话来再定了。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