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冷,去往尾牙宴地点的路上,於棠裹了件呢大衣,就这样她还冻得发抖,到了以后里面暖烘烘的,她也不想脱下来。
不多时,人都到齐。
老板最后进来,所有人回头望去,领头的是个年过半百的妇人,挽着鬓,妆容精致,身材高挑,很是端庄,很有精神,岁月似乎对她多有眷顾。
张昀生在她右侧,和平日一样的西装革履,面色教平时多了些许温和。
於棠第一次见到公司传说中的董事长。
这位董事长平日里据说不太管事,所以甚少出现在公司里,许多新来的员工也是到今天,才得以亲眼一睹尊容。
人家过来以后,於棠才发现张昱尧也在,跟在他亲妈左侧,稍后的位置。
张昱尧的视线越过人群,发现了她。
之前两人在公司里碰见,也是互相形同陌路,这种模式很诡异,张昱尧没有刁难她,直接视她为无物,於棠也是将他视为乌有。
工作中许多事情,於棠只需要向陈韵交代,所以目前为止,还算相安无事。
张昀生上台讲话,语言不再严肃,适当调侃:“今天咱们集团是名副其实的百花齐放,我一路过来,差点儿看花了眼,各位女同志果然都很优秀。”
气氛轻松,底下人一再发笑。
离开了公司,领导总是给人平易近人的错觉。
最后众人入席,於棠感觉肩膀让人拍了拍,她回头见到来人的一张年轻俏媚的脸,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张愔愔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一个人来的?”於棠放下筷子。
“坐我哥的车来的,看见你了过来打声招呼,”张愔愔回头指着主桌,“我坐那。”
於棠循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目光下意思晃了晃,和主桌上的一道视线对上,她转回来,说:“你别乱跑,回去吧。”
张愔愔的笑容收了收,“那里太无聊了,我来你这儿坐。”
於棠环视一圈,“这都坐满了。”
张愔愔拉着她的手腕,很是理所应当说道:“那你去我那坐。”
“你别闹了,快回去。”
“跟我哥一样,太无聊了你!”
“……”
张从徕远远看着小侄女,问旁边的人,“愔愔和谁说话?她怎么认识公司里的人?”
张昀生搁下茶杯,说:“工程部的,怎么认识的不清楚。”
张从徕转头看他一眼,又说:“这丫头整天就知道胡闹,管也管不住。”说完摇了摇头,笑容里有些纵容的意味。
今晚於棠喝了酒,控制着没多喝,大厅里闹哄哄地劝着酒,於棠喝得耳酣面热,去了旁边的休息室,没多久又有喝醉的同事被扶着过来休息,她只好换个地方,去了阳台。
大厅里的抽奖活动一早就开始了,每个人瞅着得奖机会,於棠觉得参与的人这么多,而她一向没有偏财运,也就懒得回去。
阳台没有灯光,於棠先是闻到一阵烟味,然后才发现暗处有个身影,倚着栏杆抽烟,她想往回走,那人已经看了过来。
彼此对视,沉默数秒。
於棠率先招呼:“张总。”
今夜这样冷,她穿着大衣尚且感觉冰凉刺骨,他却只穿件衬衫,张昀生倚着栏杆不动,问:“不去抽奖跑这儿来干什么?”
於棠想了想,回答一句:“现在就去。”
“去帮我把外套拿过来。”他忽然说。
“……在哪?”她犹豫着问。
“我坐的位置,椅子上还有一个盒子,一起拿过来。”
於棠往回走,来到大厅又是一阵暖烘烘也闹哄哄,於棠走到张昀生那张椅子,他的西装外套就搭在椅背上,椅座还隔着一个扁宽的方盒,她一起拿在手里。
正好张从徕敬完酒回来。
“张董。”於棠道。
“嗯。”张从徕看见她手里的东西,意外地打量她两眼,没有再吱声。
於棠只好解释:“张总让我帮他拿点东西。”
张从徕点点头,说了句:“让他少抽点烟。”没再理她,接着和旁人聊起来。
於棠赶紧拿着东西走人,回到阳台,他一支烟早已经燃尽,她把衣服和方盒一块递给他。
张昀生接过西装穿上,一边说:“愔愔抽到的东西,她不要,我用不上,你拿去吧。”
这方盒用红色硬纸袋装着,纸袋面上什么字眼也没有,看不出盒子里面究竟是什么内容。
於棠说:“我也用不上。”
张昀生整理领带,冷着声调说:“那就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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