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看着这熟悉的地方,回忆起四年前离开的时候。四年的时间真短啊!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使得他的那些记忆,还没来得及消散,清晰的留在脑海里。
当时的秦春子,可不就是坐在高悬灯笼的回廊上,安静的看着屋里的热闹,明明是那么惹人心疼的人,却是蛇蝎心肠。
那之后很久,韩景都忘不了秦春子喝下打胎药的模样,他甚至偶尔还会做梦,梦到一个半大不大的孩子喊自己爹。
因着秦春子,韩景对女子的评价简直降低到冰点以下。韩老夫人和韩夫人给他挑过不少姑娘,他都是装着瞧上两眼,便又都拒绝了。如今,他也二十三岁了,连个议亲的姑娘都没有。眼看祖母就要下了狠心来逼他,这时候,却又突然冒出了个听风来。
这大抵,就是他这辈子的劫数吧。
三人一同被打手带到内屋,屋里头灯火通明,正位前隔着个闹市大屏风,可见这屋里烛火是特意动过的,只有这样,才能连个人影都没留在上头。
打手恭敬的朝屏风弯腰,可见其对主子的尊重和敬畏。“东家,人带到了。”
“把门带上,出去吧。”
屏风后头是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拿捏着架势,一看便不是个好惹的。
这还是韩老夫人第一次听到听风东家的声音,诧异于小姑娘还真的非常年轻,偷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却是眉头紧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景诧异的是……这听着,并不是秦叶子或是秦春子的声音!
他不是没有怀疑自己幻听,加上也不知道,四年过去,是不是把人给忘了,一时不敢确认。
“听风东家,你要我们来这商谈,我与韩老夫人、韩公子也一并来了,今夜,你是否应该现身一见呢?”
周道仁既然心偏到了韩家,自然是怎么看都觉得听风不顺眼,话说得也重了些。他本以为,听风就算不讨好自己,至少也要给自己几分薄面,谁知,那屏风后只是悠悠传来声音。
“多有失礼,却是奴家受了风寒,怕冲撞了几位,这才以屏风掩身,还望三位见谅。”
这便是一听就知道是推托之词。
说话底气足得很,哪里有风寒之症。
韩老夫人倒是端着大方没有计较。“无妨,既是身体不适,这般也是一样的。”
“那有请三位落座。”
三人听言坐下,屏风后又响起话来。
“桌上已备有茶水,虽是粗茶,对身体也是极好的。听风特色,也别有一番风味。”
“那便谢过听风东家。”
韩老夫人执起茶杯,却被韩景夺下。韩景自然是没法看着自己的祖母喝下此茶水的,他便是堵着一肚子的怒火。若说这屏风后的人是小叶子,他便怎么瞧都不像。
小叶子虽然记仇,但却是个讲礼之人,不会无缘无故去针对一个老人家。可听风的东家,若除了小叶子,最多也只能是秦春子了。
秦春子他本就看不通透,加上印象一度落到最低以下。他自然是要多想。“听风东家,祖母身体不适,怕是担不起你这杯茶,便由本公子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