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淑知道他说的是反话,莞尔笑道:“我就是傻,不管什么暗,什么明,你是我的丈夫,是我一辈子的依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
小姑娘亲口说出这么直白的话,自己脸上都觉得火辣辣地,也不敢看他,只低着头,捧着茶杯,抿着小嘴儿偷笑。
周朗歪着头瞧她,水样的眼眸,绯红的俏脸,翘起的唇角……真想亲上一口。
他起身揉揉她发顶,轻声说道:“唉!没办法,既然你学不会抱大腿,以后就由为夫养着你吧。明日就有官俸了,郡王府看不上这点东西,不用交到官中,那就都拿回来给你,谁让你是我娘子呢。”他俯下高大的身子,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迟早你会知道,你男人既不是鸡也不是狗。”
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扔下一句话,让她自己歇晌,他要去书房。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静淑用一双小手捂住了自己的滚烫的俏脸,他只是摸了摸她的头,为什么却有一种宠爱的感觉呢?
素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静淑失神的望着窗户在笑,不禁掩嘴笑道:“夫人如今和三爷感情愈发好了,难怪彩墨说,要不多久就要圆房了。”
静淑娇羞地啐了她一口:“坏蹄子,跟彩墨一样不学好。”
想起那晚看过的小册子,眼前又忽然出现昨天他身上顶起的那一大片,静淑又有点害怕了。素笺铺好了床,静淑钻进被子里却睡不着,脑子里想着的都是他沐浴时挂着水珠儿的结实胸膛,在被窝里偶尔碰触时,遇到的粗壮大腿,还有茶水湿身时那吓人的轮廓。
好羞人啊!幸好人的思想不会被别人发现,不然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偏偏想什么就有什么,晚上进了被窝,周朗竟十分不老实,一直动来动去。
“夫君……”
“嗯?”他翻了个身,把胳膊搭在她腰上。静淑忽然发现他的手掌特别大,而且特别热,就像黏在腰上的一块红烙铁,快要把她烫熟了。
“你睡不着么?”姑娘轻柔细软的声音在暗夜中充满诱惑。
“静淑……”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听到耳中,她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嗯。”她轻轻地应了,等着听他下一句话。
“咱们……”周朗搭在她腰间的手动了动,抚摸着柔滑的丝质中衣,幻想着她肌肤的手感,在心里鼓了两次劲儿,还是说不出来圆房这两个字。
北风呼啸,席卷着雪花扑打在窗纸上,扑啦啦直响。他忽然灵机一动,关切问道:“北方下雪的冬天比江南冷多了吧?”
“嗯。”静淑被他摸的身上燥热,说话都带了颤音。
“你冷吗?”周朗兴冲冲问道。
“还好吧,屋里烧着地龙,又盖着这么厚的棉被。”关键是你全身热的像个火炉,还把热量传给了我。
这小女人,怎这般不解风情?
周朗静默了一会儿,忽地伸手摸摸她的脸颊:“脸上这么凉,今日吹了冷风,千万别受了风寒。晚上一定要睡的热乎才好,我抱着你睡吧。”
言罢,不容分说,就把她娇小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他身上很热,被他抱在怀里挺舒服的……只是,很羞人。静淑紧张的闭上了眼,可是感官却更加灵敏,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朵上,烧热了一片。
他一双大手在后背缓缓移动,所过之处,肌肤便紧绷了起来。他的大腿既沉重又结实,贴在她腿上,虽是隔着中衣,可是上等的丝绸料子太轻薄,竟比肌肤相磨还要痒的难耐。
这些静淑尚能接受,让她惊慌欲逃的是他身上有一处地方越来越大、越来越硬、越来越烫,抵在她跨上,躲都躲不开。
“静淑……”许是太热了,他的声音有点哑,在暗夜中有诱惑的味道。
静淑吓得连气儿都不敢喘,闭着眼睛装睡,任他怎么喊都不出声。
周朗抱着怀里微微战栗的娇暖身子,既憋气又想笑,只恨自己洞房花烛那晚太傲娇,现在下不来台了。慢慢等吧,他能感觉到小媳妇一直在向他示好,想尽快跟他亲近,连她的两个丫鬟都迫切地希望他们赶快在一起。
只要自己能憋得住,总有一天,她就憋不住了。
想到这,周朗嘴角浮起一丝坏笑,幻想着小娘子投怀送抱的模样,窃喜着合上了眼。
第15章 诱夫第八计
卯正时分,外面的天空黑漆漆的,满地白雪映得窗口微亮,素笺打着灯笼从耳房过来,轻轻推开房门,点亮屋里的蜡烛,轻声唤两位主子起床。
主子害羞,不喜欢近身伺候,素笺和彩墨都是睡在西侧间的耳房里,隔的不远,这边一拉绳子,那边的铃铛便会响,方便主子晚上叫水。可是新婚的小夫妻从没叫过水,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下人们最是嘴碎,喜欢暗中嚼舌头,说什么的都有。
素笺心疼小姐,就盼着她和三爷快点圆房,最好明年就能生个大胖小子,就踏实了,可是……
诶?她忽然眼前一亮,透过水红的床帐看到里面睡着的两人,竟然头挨着头,脸贴着脸,小姐还枕在三爷的手臂上!
看到两个人缓缓睁开惺忪睡眼,素笺脸上一热,转过身去打开衣柜,佯装找衣服。
静淑从睡梦中醒来,感觉暖暖的,抬起眼帘,正对上一双墨色的瞳仁,深不见底。
她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偎在他怀里睡着,枕着他的胳膊,脸上似乎还带着他呼出的热气……没脸见人了。她转头瞧瞧帐子外面,还好,素笺正在拿衣服,并没有看到。
周朗动动结实的胳膊,悠哉地瞧着她,小娘子发现了一夜的“亲密”,此刻脸色腾地一下红透了,娇羞的抿着小嘴儿,别提多诱人了。
第一天到衙门报到,自然要早点。周朗无暇逗她,起身穿好衣服,自己十分娴熟地梳好发髻,洗漱完毕,用了些早膳,就起身要走。
“外面风大,夫君系上大氅吧。”静淑亲手抱着裘皮大氅给他披到身上,他个子太高,她要仰着头、抬着手才能系上带子。
周朗垂眸瞧着在胸前忙活的小娘子,一大早穿戴的整整齐齐,她又不用去衙门,何苦起这么早,这个小傻瓜。红扑扑的俏脸已经用温水洗过,未施粉黛却美的晶莹剔透,乌溜溜的大眼睛专注的盯着他脖颈,显然是想挽出一个最漂亮的结。
“好了。”小娘子踮起脚尖把蝴蝶结打紧,又用热乎乎、白嫩嫩的小手儿轻轻揪了一下,弄出一个自己满意的造型,才微笑着放他走。
可是她的手指无意中触到了他喉结,有点痒。
周朗捉住那只“行凶”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盯着她的眸子道:“再睡会儿吧,你起这么早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