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就坏在秦凤祤就在书院,他若是不认,甚至翻脸,只怕后果更严重,顾今朝握紧双拳正是暗恼,门口突然响起了轻扣声,她循声望去,一抹白出现在了门口。
秦凤祤一身白衣,翩翩走了过来。
顾今朝看着他走近,别开了眼,横竖这样了,什么事受着就是。
秦凤祤欠身上前见礼:“夫子,别来无恙~”
如今他已入朝为官,老夫子站了起来:“无恙无恙,你怎地来了这里,世子呢?”
秦凤祤仿若未闻,他浅浅目光就落了案面的锦册上了:“今朝年幼,不知深浅,本就是闲暇时写的,还请夫子还与我兄弟。”
他说的轻巧,顾今朝却是蓦然抬眸。
别说周行瞪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就是老夫子也怔住了。
不过世间事本就这样,真假不过都是表像,老夫子干笑两声,亲自拿了过来递给了他:“凤祤妙笔天成,文采斐然,偶尔也来书院,收录藏书阁里,也是功德一件。”
秦凤祤点头应下,捏紧了锦册,回眸看向今朝,语气当中带了些许责备:“同窗之间玩闹也要有分寸,他这是怎么了?”
他神色不耐,开口将二人之间定位同窗之间玩闹,明地里是在责备她,却是给了她一个开口的机会。若说也真是有趣,从她口出,那些诗词就是淫1诗浪词,他一认下,那就成了文采斐然妙笔天成,可见夫子也看人眼色的。顾今朝缠棒而上,做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指着周行,可是有了底气:“他抢我东西,还诋毁我!出了门也是自己撞的人,牙掉了跟我有什么干系,还赖上我了,让我回家找我娘拿银钱呢!”
本来是老夫子的话,顾今朝向来不知吃亏,都推了周行身上。
这一次,老夫子可不等她再说什么,拿了戒尺就来抽打周行:“老夫平时都怎么教的你们,同窗之谊,都忘了脑后了!”
秦凤祤有心袒护,可算放过顾今朝了。
老夫子只说要罚周行,让他们两个先走,外面长廊上,顾今朝乖乖跟在秦凤祤的身后,勾着手指头还有点心动,她脑海当中都是他刚才那句兄弟,能做好兄弟才好啊,看着他的背影直入了神。
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这得多少个五百文那!
勾唇就笑,那挺直的背脊,在她眼里,全都变成了银钱,正是琢磨着怎么才能变成银钱,冷不防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顾今朝一时恍惚没有反应过来,一头撞了上去。
连忙后退,秦凤祤并未回头,叫了她一声:“顾今朝。”
她从来懂得感恩,笑吟吟应道:“哥哥有话请讲。”
他仍未回头,只将锦册反手举过肩头,语气冷淡:“唤兄长即可,你我本无这般亲厚。”
这是此事不想追究下去的意思,但还特意警醒一下。
冷漠疏远,无意攀谈。
顾今朝脸上笑意顿失,有什么梗着在嗓子里,闷得她心肺都滚烫起来,可是,看在这即将到手的银钱分上,看在她娘还算满意这门婚事的分上,她忍下了。
不喜欢她的人多了去,她哪能都放在心上。
伸手接过锦册,今朝无意识跟着他走了两步,心中默念了七八遍五千文五千文,到了转角秦凤祤才一转过去,又是开口:“既然我爹将你送了书院来,就好好读书,不要失了国公府的脸面,记得了吗?”
顾今朝当即顿足。
春风拂面,她哑然失笑,才要开口,背后忽然响起了周行的冷笑声。
长廊的头上,他瞧着只她一人,追着她过来也是放肆起来:“顾今朝!你不就是仗着你那个残花败柳的娘最会勾搭人,才进的书院么,今日这颗牙你不赔些银钱,我一状告到国公府,看你那个后爹可能袒护你们娘俩个!”
看吧,同窗也有人这般轻视,世人都道,她娘是高攀,应当小心翼翼伺候着他们。或许他们国公府的人,也是那么想的吧,好似真的高攀了一样,否则怎能充耳不闻。
她娘是世上难见的女子,岂是别人能随便羞辱的?
背后人还在叫骂,眼中的白衣,似乎没有停步的打算,她盯着他背影,叫了他:“喂,秦凤祤!”
这般直呼兄长名字,中气十足。
秦凤祤皱眉,转过身来。
顾今朝扬着脸,目光灼灼:“怎么护住国公府的脸面,那是你们的事情,兄长见谅,儿子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诋毁亲娘。”
说着他倒着退了一步,手中锦册随手扔了一边,转身就走。
秦凤祤怔了一怔,随即从转角追了过来。
可他也只来得及上前两步,眼中的少年脚下生了风一样,已然冲到了周行面前。
一脚将人踹翻,顾今朝真是将他骑了身下就挥下了拳头!
“我多赔你几颗牙就是!”
第4章 想杀便杀
周行平时横行惯了,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让老夫子抽了几下子,出了君子堂,一抬眼看见长廊的头上,只顾今朝一个,恶心顿起,叫了他:“顾今朝!你不就是仗着你那个残花败柳的娘最会勾搭人,才进的书院么,今日这颗牙你不赔些银钱,我一状告到国公府,看你那个后爹可能袒护你们娘俩个!”
说着,追着就过来了,口中犹自叫骂。
书院有法条的,滋闹造事者查明了,是要严办退学的,周行料定顾今朝是好不容易进来的,可不敢滋事,所以占尽口头便宜。
他脚步也快,眼看着顾今朝转身朝向自己来了,也是冷笑:“怎么着,你敢动爷……”
话还未说完,顾今朝当胸一脚,狠踹了周行肋下。
趁着他岔气摔倒,她骑上去就抡起了拳头!
周行吃痛,哀嚎出声,胳膊腿都胡乱推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