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这婚牍挪去了娲皇手里,就不怕闲人擅入了,如今日这般事情,以后应该不会再有。
小仙童忙应了声好,“如此一来,咱们都能松缓松缓了。”
说着不忘将小仙童□□一番,“以后来了人,不管是是谁,只要老夫不在,就不要往院里请,否则出了岔子,你我如何交代?”
小仙童觉得委屈,“人家好歹是天帝之子,我怎敢阻拦?再说,谁能想到,二殿下居然敢闯赤阁?”
闻此言,一向和气的老头儿沉下脸来,叹道,“世间之事,最忌强求,否则误入歧途,恐生心魔啊!”
这天条天规,岂是说触犯就能触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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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功于紫桓的悉心照料,瀛若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好了。
而关于雷霆真经的修习也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尾声。
园中花木葱茏,白虎依旧在草地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亭中,紫桓念完雷霆真经最后一道法诀,默默看着瀛若运行真气。
她闭目凝神,显得相当认真,面色红润,证明体内真气旺盛。
她很聪明,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也一样,不过十天左右的功夫,已经把雷霆真经学完了。
半个时辰后,瀛若平复体内气息,终于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他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容,这是在岫极宫的日子里叫她为欢喜的一件事,她与紫桓之间,不再隔着云雾与梦境,她每天都能看到真真实实的他。
比如现在,他正专注看着她,眸中满是温和的笑意,还有一丝她自己也看不懂的深意。
她极自然的对他莞尔,“尊上,我做的还对吗?”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样的笑容与呼唤,似乎又回到了两千年前,她还是清漪的时候。
然须臾他便回神,同她点头,“你做得很好。”
只是那神情的变化虽然极为短暂,却还是入了她的眼眸,她睫毛颤了颤,却又笑着同他道谢,“谢尊上。”
回到正事上,他认真的道,“到此,雷霆真经便已经正式学完,只是日后也要谨记练习,此对于你内力增长有很大的帮助。”
其实瀛若自己也已经能感觉得到。自从开始修炼雷霆真经,她的内力比以往增长了好多,他在旁时还好,她私底下练习的时候,有许多次都需竭力控制,才能勉强收回呢。
这是她从前从没有的感觉,体内犹如有一条内力的洪流,随时可以喷涌而出,照此情况,别说面前的是一头银角怪,就算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四大凶兽,她也毫不畏惧的与其战上一战了!
只是这道洪流似乎不太好控制,她将其归咎于自己还不够纯熟,想来自己还需修炼,待到将真经练习的炉火纯青,应该就得心应手了。
是以现在听他这样说,她便连连点头,“小仙一定谨记。”
这话说完,她语声顿了顿,似乎酝酿了一番,才开口道,“小仙在此叨扰多日,幸得尊上的照拂与教导,现在身子已经复原,真经也已经学习完毕,小仙想,还是告辞的时候了。”
紫桓一愣,“这么快就要走了?”
余光瞥见他在皱眉,瀛若心间一颤,却依然点头,“其实已经不短了,小仙在此已经叨扰了一个月了。”
其实若非七师妹用七彩螺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连她自己也没觉察,自己竟已经离开太庈一个多月了……
虽然岫极宫很好,可是她毕竟是太庈弟子,病好了,真经也学完了,怎么可以一直逗留在外?
只是他似乎并不赞同她的打算,她才将话说完,便听他道,“才一个月而已。”
才一个月而已,如何能抚慰他两千年的相思?
“再多留一阵子吧,”他看着她,用挽留的语气,“我希望能再看看你。”
她本是垂目,一听这话,忍不住睫毛微颤,抬眼看着他道,“尊上说什么?”
他说他想再看看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叹道,“你走了,这岫极宫太冷清。”
他已经习惯看她的笑容和身影,若她离开,只剩这空空荡荡的楼宇,他该怎么办?
他的反应实在出乎意料,瀛若心间一颤,而后咬了咬唇道,“尊上还有白翳,若您觉得冷清,可以叫白翳载着您去散心……”
他失笑,却又叹道,“天上地下,哪去寻散心的地方?”
有她便有心,无她,何处都是无趣。
说着他又问她,“是不是岫极宫很是无趣?”
她忙摇头,“不,小仙在此收获颇多,小仙非常喜欢这里……”
“那就留下来。”只听他道,“我还有许多功法,剑法,你若想学,我通通教给你。”
瀛若满眼惊讶,既惊讶他的话语,又惊讶于他的态度,他似乎很不想她离开,虽然她也有些不舍,可她毕竟是太庈的弟子啊!
她诺诺的道,“谢尊上的好意,可,可小仙是太庈弟子,尚未出师……”
就算想另外拜师,也得等出师以后再说,否则怎么对得起师父辛苦教导她一百多年?
其实这些道理他都懂,他也明白以自己的身份,实在没有理由阻拦她回太庈,可是谁能理解他的感觉,好不容易找到她!
他紧紧望着她,语声切切的说,“这些都不必管,你师父那里也不必担心,只要你愿意留下来。”